视线从云定初脸上掠过,停在了她旁侧的北襄王那张冷峻俊美容颜上。
“这好像是襄王,二姐的夫君嘛,妹子湘柔见过襄王。”
“不必多礼。”东陵凤真低垂着眉眼,似乎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神情也显得十分的寡淡。
“二姐,你现在可不得了,名满天下啊,咱们这庄王府,所有人丫头婆子都在传,说二姐一身医术非凡,连‘瘟疫’‘天花’这种绝症都能治好,真令妹子我佩服啊,二姐,薄恒世子天天流口水,流得我满身都是,不知道这病能不能治好?”
云湘柔当着众人这样奚落薄恒世子,庄王夫妇俩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她也不去看他们,径自幽幽又开了口,“二姐,如若你能将薄恒的病治好,湘柔我来生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都成。”
云定初淡淡地瞥了庄王夫妇一眼,见二位面有黯色,又听说云湘柔大婚之夜将薄恒世子踢下床榻的事,心里估摸着,云湘柔与庄王妃相处并不融洽。
看得出来,庄王妃温娘贤淑,她一直在隐忍而已,她是那种有学识,识大体的妇人,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再加上又有了他们夫妇二人在场,她是不可能与媳妇儿掐起来的。
“湘柔,薄恒是老毛病,不急在这一时,先请云王妃用了晚膳再说吧。”
语毕,不再理会云湘柔,脸上弥漫着温柔的笑容,“云王妃,请入正殿用晚膳。”
“没事,庄王妃,臣妾现在也不饿,夫君,刚才在马车上吃了得多,现在臣妾还饱着呢,要不,你先随庄王妃进去正殿用晚膳,臣妾先去瞧瞧薄恒世子爷,如何?”
“也好。”东陵凤真向她投去了一道别具深意的目光,然后,与大哥东陵凤泽客气了一番后,由张卫推着他离开了偏院,进入了正殿休息用膳。
见云定初执意要去黄轩阁为儿子薄恒诊治,不肯先用晚膳,庄王妃只得向身侧的丫头了一个眼色,然后,丫头便跟在了云定初姐妹的身后向世子爷居住的黄轩阁走去。
本来庄王妃想跟着一起去的,可是,云湘柔却在带着姐姐离开庭院时,笑脸盈盈地向她说了一句,“母亲,媳妇儿与二姐许久不见,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母亲就不必过去了,你随襄王与父亲进正殿用膳吧,至于,薄恒世子爷,臣妾会好好照料他的。”
在人前装得毕恭毕敬,纵然是庄王妃对这个媳妇有万千意见,也不能当着外人撤了她的台,所以,她只得咬牙点头同意。
伫立在庭院中,庄王妃望着远去的一对姐妹纤细的身影,眼里露出一抹担忧与焦虑,还有一缕暗芒悄然从眼眸底深处划过。
“姐姐,爹爹与大娘还好吧?”云湘柔与她并肩迈着碎小的莲步,以前的云湘柔仗着娘亲得爹爹的宠爱,在相国府中很是嚣张,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当然,只除了刘氏以及刘氏所生的两个子女以外,可以说,在相国府她就是地位最高的人了。
平日里,对下人非打即骂,只有下人稍微做了一点错事,她就会想出恶毒的招儿加以惩罚,她的观念说,治得越厉害,下人才会对她言听计从。
只是,经历了娘亲被大娘抛弃最终惨死,无依无靠的她最后逼不得已嫁入巴蜀,嫁给了薄恒。
“还好吧。”
云湘柔不过是想摸她的底细而已,云定初哪里又会不知。
轻轻地应答了一声,这声音有些模糊,云湘柔对胞姐的回答不甚满意,便皱了秀眉,“二姐,我可是听说,你刚才卞梁回了封劂。”
“对,刚从卞梁回了封劂,可是,我可回相国府,我这人吧,性格就是如初,别人不待见,我也不苦巴巴贴上去,从小大娘就不待见我,自己亲生娘亲不再人世了,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他们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又哪里会不好?到是三妹妹我到是见了,在皇宫里过着养尊处忧的日子,皇帝也那么宠爱她,简直就是集万千宠爱一身,整个人比原来更容光焕发,统率后宫,母仪天下,是何等着的风光,连咱们相国府都跟着沾光呢,四妹妹,她以后可是要记入史册的,天元贞观第三代皇帝东陵凤意之后云雪鸢,嗯,咱们云府也会跟着名垂青史啦。”
云雪鸢不仅是云琛嫡出千金,又受新帝宠爱,地位显赫,如今的风光更甚于原来。
反观你云湘柔,死了亲娘亲,嫁给了这么一个脑瘫之人,灰败的人生显而易见。
同是相国府之女,同是云琛的血脉,人家的日子在天上,你的就是在地狱,云定初是特意拿云雪鸢与她做比较的。
果然,云湘柔唇际的笑意一寸寸就隐去了。
“三姐风光是应该的,谁叫我是庶出,而你二姐你又过早地死了娘亲,二姐,如若大娘没过世的话,或许卞梁皇宫母仪天下那个人就会是你了。”
果然是比原来聪明了,如若是以前,她这番挑拔早就气得云湘柔牙痒痒了。
今儿知道反过来挑拔她与云雪鸢的关系了。
“我从来没那种心思,其实,四妹妹,有时候,两袖清风,两耳不闻窗外事,平淡的日子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福,人嘛,纵然你地位再显赫,权利再高,几十年过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