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站在原地,望着李琉璃消失在人群中的那抹张狂的身影,气得泪水瞬间滚滚而下。
她是狗奴才,难道她李琉璃不是?
都是奴才,奴才何必侮骂,耻笑奴才?
回了偏院,定初见丫头两手空空,又见她死死用右手胺住了左脸颊,不免有些惊疑。
指了指她的脸颊,询问,“怎么了?”
“没事,小姐,刚才在街上被人撞了。”
“疼不疼?”云定初首先关心的不是没买到药,而是询问她的伤势,这让清莲丫头心里倍感温暖。
“不疼,不疼。”清莲摇了摇头。
“也不知怎么回事,所有的药铺我都跑遍了,都没有木笔花卖。”
见丫头躲得自己远远的,定初疾步上前,强手将她的手从脸颊上扒开,然后,印入她眼帘的,便是一个清晰而鳞红的五指印。
“谁打你的?”
“没有谁,小姐,莫气。”清莲丫头还想遮掩,只可惜,她聪明的主子哪会相信,丫头受了欺负,她定然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问你哪,到底是谁?”
这丫头怎么搞的,不过是出去买个药,居然被人打成这样,定初非常生气。
见小姐生气了,清莲只得如实禀告,“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跑了好多药铺,都未买到木笔花,好不容易有一家有,结果被四小姐身边的丫寰李琉璃抢了去,奴婢怕小姐无药被病痛折磨,便向那李琉璃分要,她居然侮骂你,还有襄王,奴婢实在气不过,所以,就还了嘴,她就要了奴婢一个巴掌。”
真是岂有此理,李琉璃未必也太嚣张了,不过是相国府一名小小的丫头,她四小姐是何种身份?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庶出之女,论身份上来讲,云湘姝还没有她来得尊贵,凭什么如此摇武扬威,气死她了。
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小姐,奴婢怕给你增加负担,都不太敢惹李琉璃。”
定初赶紧在丫头耳边嘱咐两句,清莲听了火速出了偏院。
大约半盏荼的功夫,清莲去而复返,丫头刚步进院子,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紧急着,门口便闪现了几抹人影,为首的正是昨日晚膳时羞侮她的妹妹,相国府二夫人所生之女云湘姝。
“四妹湘姝叩见二姐。”
云湘姝跨入门槛,假惺惺向姐姐行了礼,然后,凌厉的眸光便笔直扫向了云定初身侧的丫头,吓得清莲赶紧往主子身后躲。
“二姐,今儿妹妹是来找你这身边丫头问罪的。”
云定初嘴角的荡着一抹笑靥,“四妹,怎么了?”
“琉璃,过来,你自己说。”
李琉璃便雄纠纠气昂昂,将刚才在街边发生争吵的一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四小姐,是奴婢先到药铺的,奴婢牢记您吩咐,刚买下药店所有的干木笔花,她就来了,她让奴婢便说,这是为四小您买的,四小姐鼻炎犯了,奴婢不能做主,这丫头好凶悍,她就扑上来抓我头发,你瞧,我头发都被她扯断了一大把。”
清莲听了贱婢的诉说,差点儿没气疯,哪里是她抢她的药,明明就是她先去的,哪里是她先动的手,明明这个李琉璃打了她,还枉冤她,说把她头发扯散了。
她压根儿都未动她一下。
这个贱婢,清莲气得几乎都快说不出话来了,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清莲,你说。”
云定初让丫头自己澄清,让子下令,顾清莲便将两人发生争执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四妹,你丫头可是毫发未伤,而我丫头脸颊上的巴掌印可是铁证如山。”
这句话一针见血指出,谁欺负谁,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但,云湘姝一向瞧不起这个药罐子,又从小受大哥,三小奶排挤的姐姐,从小就被爹爹赶至这偏院,相国府,无论是什么宴会,从没有她参加的份,仿若她根本就不是云相国府中的人。
她的娘亲死了,没有娘亲撑腰的子女,在相国府就等于是一个活死人。
所以,云湘姝绝不怕她。
“谁知道你这丫头是不是怕我上门问罪,自个儿印上去的。”
好你个云湘姝,如此不讲道理,看她云定初如何收拾这种宠下人的贱人。
“那可是肉,印上去会疼,你这丫头不过扯乱了头发,浑身上下无一处伤着,我还怀疑她是自个儿将头发扯乱,诬陷清莲的呢。”
雪亮的瞳仁一眯,云湘姝开口了,“这么说来,二姐是不打算惩罚你这胆大妄为的丫头?”
“四小姐,她不仅打了奴婢,还骂了你,骂了二夫人,还有大夫人。”
“怎么骂的?”
“她骂你的娘亲二夫人是个攀附大夫人的一枚棋子。”
“可是,你也说了二小姐,说她是破药罐子,还骂了她的夫君,还诅骂她的夫君不久便会命丧黄泉,还让我识时务者为俊杰,与你一起去侍候四小姐。”
“奴婢没有说,四小姐,她枉冤奴婢。”
云湘姝温柔的一笑,笑容背后却是冰冷无情的阴狠。
“二姐,谁是谁非,已经很清楚了,即然,你偏袒这丫头,那么,妹妹我就得找大娘,或者爹爹说理去。”
云定初也淡笑不语,不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在说,并不怕你,要去告状尽管放马过来。
哑子的淡然让云湘姝火冒三丈,然后,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