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景穿戴好衣服,从今日起,他的身份也不单单只是门里的掌门大弟子,也是升为师叔辈的,可以开门收徒。他穿的长衫依旧是浅蓝色,只是罩袍是深蓝色。
他连忙感到掌门房前,他轻叩了下门。
掌门乌邱闭着眼坐在床榻上休息打坐,听到门外的声响,眼皮稍显松弛,懒懒的撑起,还是微眯着眼睛,开口道:“进来吧。”
班景打开房门,向乌邱行礼,跪拜下来,神色恭敬又拘谨。
乌邱套上外衫,头发虚白,却不显得衰疲,倒是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他手如枯木一般,动作却是不紧不慢,自顾自的倒了茶,仰首饮尽,才垂目看向班景。“所为何事?”
班景双手伏地,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在地上用敬畏的语气说着:“还求掌门一助。徒儿想要玄空丹。”
乌邱的白眉皱了皱,语气有些不明白地说:“班景,你好端端的,拿这药做什么?”
班景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乌邱,眼神里带着恳切。“我要拿它救人。”
乌邱发出木枝刮地般的笑声,“班景,你是我的大弟子,应该不会不知道,这玄空丹,虽有奇效,但是仅此三枚。我知道你要救的是谁,寻人救治就是,何须将门里的宝物献出。”
班景神情一致,紧蹙着眉头,起身道:“可是迟了,那人……一辈子不得习武。”
乌邱挑眉眯着眼看向班景,神情还是不为所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跟我讨药。这药就三枚,他值得吗?”
“师傅!”班景忍不住喊住他准备返步回去打坐的身影。
乌邱挥着宽袍的袖子,神情带着不耐烦地说:“下去吧,我不想听你多言。”
班景无他,只能对乌邱颔首拘身一拜,退出了房门。
却在门外开始跪拜起来,不肯离开。
这一切绿鸡仔都看在眼里,嘴喙摩擦地吱吱作响。它绿豆大的小眼紧紧盯着那房门内,似要把那房门看穿一般。
绿鸡仔决然地看了班景一眼,就飞身向上飞上去,虽然它如今的身躯太小,飞上去也费劲十足,空气中还有风的阻力,但是这一切都阻止不了它要飞上去的决心。
绿鸡仔横在半空中,使了身上所有的劲大声喊着:“荒冥,你给我出来。”
荒冥穿戴这一身白色长袍,周身有浅蓝色的丝带飘舞着,无风自动。他抚了下自己地发丝,气定神闲地看着那小身影。
“这么大声喊我做什么?碧华上仙。”
“药交出来。”绿鸡仔直截了当地说道,伸出翅膀想跟荒冥讨药。
荒冥斜眼瞟了眼绿鸡仔,又装作没事人一般地看着下界。指着下面远远跪拜着的班景说,“他不是给你主人求药吗?跑我这来要什么药?”
绿鸡仔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却为班景多了几分心疼。随机转头看向荒冥,那虽然才绿豆大般的小眼,此时爆发出来的气势却犹如雄狮逮捕猎物一般。
“哟,火气还不小啊。”荒冥打趣道,还拿出扇子,悠闲地扇风。
绿鸡仔双眼死死地盯着荒冥,似乎想用眼里的光芒如同火焰将对方灼灭。“我知道天皇安排你来负责这一世,天皇的心思我最明白,他不可能只看着他残疾就满足了。”
荒冥神情倒有些意外,没想到这碧华上仙连这心思都猜得不差分毫。
绿鸡仔继续探出翅膀来,声音掷地如雷,“交出药来。”虽然他知道班景也在求药,但这求不求的到,谁也猜不到。
凡间的药虽好,如今隔了一天,临风的伤势不能一拖再拖,凡人的身子,务必越早越好的讨到药,如果能讨到仙药,那必然是最好的。
他心里非常明白天皇的心思,好比猫抓到老鼠一般,没有到猫玩腻的那一刻,猫不会轻易地让老鼠死去,更别提让老鼠僵硬不能动,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去这么想,但是他明白,一只不能动的老鼠,对于猫而言,是一点趣味也没有。
所以就凭这一点,他相信无论出于什么,天皇既然安排前面一场,以他的脾性,必然还会安排后一场,不可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荒冥也察觉到气压似乎变低了不少,心里暗暗有些惊讶。他知道碧华为了追随这临风,付出的代价就是下界后没有丝毫的法力仙力,没想到上了这九天最后一层,还能带给他如此大的压迫力。
不过他不在乎,他还不信,就碧华如今的身形能拿他怎么样。“我要是不给呢?”荒冥的语气挑衅十足。
绿鸡仔双眼也渐渐眯了起来,聚光盯着荒冥,考虑如何下手将荒冥打败。
“那就不怪我不客气了。”绿鸡仔双翅一展,周身发出如翡翠般的光辉来,罩着他周身。
荒冥也将手里的纸扇变化成长剑,摆出架势。“我倒要看看你能对我怎么个客气法。”
绿鸡仔开始逗弄一般地攻袭着荒冥的咯吱窝,腰眼处,让他有些意外也有些失神,一时间被痒的感觉所触动。
荒冥渐渐心底里浮起了不耐烦的情绪,不过一只手掌大的小鸟,还跟他叫嚣,真是不知死活,他的额头也浮上浅绿色的回文,显示出他生气的情绪,以及发功的征兆。
碧华则是不慌不忙地引着荒冥,知道对方被他激怒上钩了,溜着荒冥在这一层的城墙周边四处凶打着。
只见荒冥一股剑气随着紫色的光芒向碧华袭去,碧华藏到柱子身后,翅膀带起一道绿光,登时那紫色剑气方向相反,反而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