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何必这么执着。”容勉一晒,莫名地感觉自已是理亏的那一方,这种奇怪的思维令他只能劝对方,“苏大哥,如果你觉得曾经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这具身体的话,那么我可以还你,第一,用你想要的方式还,无论什么方式;第二,用我的方式来还,我可以接受的方式。”
容勉言尽于此,那软而谦和的语调,慢慢地跟着强硬起来,“除此之外,要我一生成为你的枕边人,这不可以。”
如果与苏御的交往,并不是兄弟情,而仅仅是一场交易交换的话,那么彼此所欠对方的“债务”,容勉一力承担,自已是男人,绝不会欠债不还,尤其是人情债。这只会使他不敢挺直背脊做人。
贵公子曾经说过一句话:你可以欠任何债务,但是最好不要欠下人情债。因为人情债将会成为你终身背负的牢笼。
“还有第三种方式。”
苏御慢慢地俯下身去,脸埋在了容勉柔软雪白的颈间,声音低沉而魅惑。
雄性气息笼罩下来,容勉打足精神想听他说什么,突地颈间大痛,容勉本能地要推开他,却反而更加落入他强横的钳制之中。
苏御像是一只饿狠,带着长长的獠牙,那尖锐的牙齿撕开他的皮肤,噬进他的血肉之中。
容勉疼得身体直抽,觉得自已的一块肉被他给咬下来了,直到痛得麻木,苏御抬起脸,他那性感的脸颊和唇瓣染着自已的血,容勉看到他伸舌舔舔唇边的鲜血,冷魅却狰狞,硬声命令,“勉儿,你为我,做不到三贞九烈,那么——你的三贞九烈便交给我吧!你的伤,可以慢慢养……等我什么时候想要你、或者等你什么时候发、情非给我不可,等你上门要我赐予……”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容勉摇摇头,抬眼再看苏御,发现他俊魅的脸忽然变成了两个重叠在一起,形成了模糊的轮廓,“怎么了,我的眼睛……”
世界黑暗了,容勉一头栽了下去。
宝义敲了敲门,“爷,容府的下人来要三少爷了。”
苏御扫了眼倒在地上的容勉,伸出脚,湛青的干净靴子蹭到容勉圆白的小脸,更衬出那脸颊的苍白,“进来,把他抬出去,送回容府。”
门被打开,宝义轻手轻脚地进来,当看到容勉昏迷在地上时,顿时一怔,连忙朝榻上看去,有些凌乱,还有一丝血迹。他想到马车内的血迹,飞快走上前小声道,“爷,容三公子他受伤了?”
“他伤处的血已经止住。”苏御面色清冷,背光站在窗前,垂眸直直地盯着地上昏厥的少年。
“爷,他怎么受伤了呢?属下看到马车上也有他的血……”宝义急忙把人扶起来,一边问一边解释。
苏御凉薄而笑,“他绝不会弄伤自已。只有别人弄伤他。”
“爷的意思是……容三公子被人给——”
宝义给臂间的人翻了个身,看到那血迹是在臀处,稍作连想,当场变色,“爷!容勉这样不自重,爷还要他?!”
苏御淡淡撇了眼宝义,“把容勉风风光光地送回去!”
“可是——”宝义不忿,人都不干净了,爷还这样宠!
苏御抬步朝门外走,毫无留恋之色,最后道,“以后容勉找本王,就说不见。间隔三日之后,再放他入府!记住!”
宝义望着王爷离开,重重叹息一记。
“苏王世子!苏王世子!”
“何事?”
“上将军迷恋上一名乡野村妇,两军对峙之机,扔下十万大军夜会村妇。我军溃败,大军死伤惨重!”
“乡野村妇?!混账!区区一个村妇——”
……
“民妇至爱上将军,山盟海誓,永不分离。苏王世子……求您,不要斩上将军,他是无辜的啊……等苏王世子您真正爱上一个人,就能体会到,想见他的时候要他出现,在需要他时他会呵护在身边,那是怎样的幸福甜蜜。家国天下,与民妇何干,民妇只想与上将军双宿双栖。”
“此妇恶性昭彰,拖出去斩。”
“苏王世子,民妇有一样东西想交给您……这个。民妇不恨,能在黄泉与上将军作一对鬼夫妻,民妇愿意。但是民妇诅咒您,这一生得不到爱人,就算遇上喜爱的,也要依靠这个、才能将爱人拴在身边。这个,苏王世子收好,民妇知道,您总有一日要用上它!”
一阵恶梦环缭,苏御猛然惊醒,额头一层冷汗,怔怔地望着头顶上的屋脊,眼前似乎还在浮现着当初处死那妇人时的情形。
上将军在两军对峙之时逃离战场,斩立决。那妇人蛊惑人心,罪加一等。
当初自已还是苏王世子时,因此遇挫,多时不振。
但那妇人留下的东西,却依然在身边。
苏御穿着中衣慢慢起身,将桌上那摆着的一个小小的方形锦盒拿起来,静静端详。打开盒盖,里面空空如也。
容府之内门庭若市,桃花宴临近,宫内之人以及商贾往来繁密。
容勉被送回荷院两日了,依然觉得有些恍惚,容益道不再刁难他,容开霁也状似很沉默,荷院里面也很安静。只是容勉总觉得身子不太好。
反复查了下,大夫说没事。
他自已也感觉了一番,没感冒,也没有拉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