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良独自走进卧室,他迟钝地脱去西装外衣,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至半夜,明月高悬,轻风阵阵吹动着树枝在窗前摇曳,投下斑斓的影子。
陈正良醒来了,他辗转反侧再也难以入睡,他有些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推开窗,一股微冷的风吹进屋来,吹到他满是疮痍的心上。
望着无边的夜幕,想起在大房子里,搂着爱妻看星星、聊天、**的情景,顿时额头上青筋暴突,泪水滚落下来。
“我们还能再见面吗?雪儿,你在哪里啊!你,你,还,还活着吗?”这是他最不敢想的话题。
“如果当时我守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遭此浩劫,就不会玉石俱焚地拼死撞桌角,那鲜血,那鲜血……”
每次想到桌角上面的斑斑血迹,陈正良都毛骨悚然,魂不附体。
“该死的劫匪,竟然恸走昏迷的你!大病未愈的你!你身体那样羸弱,怎么受得了!”
“啊!我的爱妻,我的兄物,可心疼死我了!天啊!”
想到此,他早已脸色惨白,心力交瘁得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扑通!~瘫软在地上,他将头埋入双臂,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涌,并且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一样的哭声。
这哭声,持续了一夜又一夜……
香港圣玛丽医院住院处,花园里。
我都连续晒了三天的太阳了。
在暖阳的照耀下我昏昏欲睡,不过这时,逸凡表哥已经在院长办公室里,听他讲解我的病症了。
“庄先生,我认为琪琪秀的这种惊悚表现,可能跟她某一时刻的记忆有关,最有可能就是,她最后一个记忆留下的后遗症。”
“那,那要怎么防范呢?院长?”
“尽量不要出现类似的情况就好。比如说,不要从她的头顶套东西、不要猛然站在她背后,总知不要刺激她,她应该是不会发作的。”
“恩!我会注意的!噢还有,院长,我想接她回家调养,您看可以吗?”
“我认为可以,而且看情况,下周就可以!琪琪秀不能做ct,我们不能确定她的病情,暂时又没有其它可行的办法,所以希望她出院后,庄先生能带她每周来医院复诊。”
“不过,庄先生,若你有可能的话,还请说服琪琪秀,要她接受ct扫描,以便我们掌握她真实的病情,才好对症下药,为她制定有效的医疗方法。”
“好,我会尽量去劝她的。那需要开些药吗?”
“不用,琪秀没有外伤和内伤,我建议不服药。”
“恩c极了!谢谢院长!”
“不谢!!”
“那我先出去看琪琪了。”
“好!噢,琪琪秀此刻应该在花园里晒太阳,你去花园找她,陪她进病房吧!”
“好的。再会!”逸凡表哥转身离开院长办公室,阿毫阿威紧随其后,径直走向花园。
花园里,我靠在长椅里闭着眼,觉得自己飘飘然升上半空中,有好多天使围过来,给我弹琴、为我跳舞,他们一路指引着我,来到一位胡子拖地的老者面前。
老者周身泛着神的光芒,他挥一挥手,我的头顶上立刻出现了一顶华光璀璨、晶莹夺目的光环。
光环放出万道瑞彩霞光,霎时间,我的背后生出一对,近十长米洁白的、有羽毛的翅膀。
翅膀舒展,载着我在五彩斑斓的世界里自由翱翔,直到腰酸腿软、浑身出汗的时候,我才缓缓而优雅地降落云头。
远方,一道彩虹自远而近,引来一位白马王子。
王子明媚皓齿,英俊潇洒,他左手牵着马的缰绳,面带微笑向我走来,在离我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他挥动华丽的衣衫,向我伸出右臂,示意我靠进他的怀里。
“哇!白马王子耶!……他是要我靠过去吗?哎哟,这小子,长得好帅啊!”
我自言自语,太不可思议了吧,罕见的纯种白马和英俊出众的王子,竟然来到我面前\明显是童话故事里的情节嘛!
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眼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双腿却执着地一步步走向他,小心肝儿在胸中乱跳,羞得红了脸。
我小心翼翼地来到王子面前,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肩,我就势靠向他,忽悠一下,我感觉自已靠在了王子结实的怀里。
混沌中,睁开双眼抬起头,扬起嘴角美美地笑,满面娇羞,痴痴地望着他,王子美丽的眼神落满我的全身。
“噢!我的白马王子!你帅呆了!”我声音纤细得就像一片柔嫩的花瓣。
“你也是,简直美翻了!”
王子的声音,“哄!”得一下使我的大脑回到现实中,我赶忙手忙脚乱、稀里哗啦地调动起所有感官!
五秒钟后,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伏在了逸凡表哥的怀里,竟然把他当成了白马王子。
“对不起,我我,我做了个梦,对不起!”我脸红心跳“嗖”地一下收回双臂坐直身子,尴尬地轻声咳咳。
逸凡表哥他们见状,一个劲儿地“哧哧”笑。
“好了,我们回房间去吧!”逸凡表哥善解人意,他没有提刚才的事,而是提议回房间。
我顺从地站走来,在他的陪伴下回到房间。
回来的路上,我还一直傻傻地分不清,刚才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我不住地瞄逸凡表哥,他会是我的白马王子?
好奇怪的梦哦!
这才是:相思,春心莫共花争,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