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我赶到雨儿那里,却大吃一惊,雨儿竟然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人也非常憔悴。
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能不憔悴吗?本来秦姨娘进门,她就难以接受,再加上又整日见不到你的人?”
这些根本就不需要多大的脑洞,是个正常人,就能完全想象出来,萧雨当时的日子有多艰难。
一个孕妇自己身患重病,周围群狼环绕,她就是那只待宰的小羊呀。
这情景,想想都让人寒心:
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公婆、觊觎自己位置的狠毒姨娘,还有暗地里在汤里下东西的李婆子,而可以给自己惟一支撑的男人,却自新婚之夜后,一面也不得见,能不憔悴抑郁才怪?
“事情不是这样的!”听林逸雪这样说,陆远立即反驳道。
“要知道,我虽然那段时间不能见她,但是,我每天都在悄悄关注她的情况。
知道她孕期反应的厉害,吃不下饭,我特意找了个会煲汤的婆子送过去,
然后,害怕母亲和秦芳在饭菜里做手脚,我每顿饭都会让人用银针测试,还特意安排她身边的小青率先试吃。
可是,她仍然隔三差五的发病,人越来越憔悴,越来越虚弱。
然后就在生产的时候,生下雪儿后,不治身亡。
尽管,我花了大笔的银子,请了济城最优秀的产婆,但是仍然没能留住她……”
“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仍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你想过没有,其实是你,亲手把杀人凶手送到了萧雨面前?”
“此话怎讲?”
“陆母和秦姨娘让李婆子,每天偷偷的在萧雨的汤里加东西,她能不发病吗?”
“不可能,那些汤明明都试吃过呀,小青是她的贴身丫环,忠心的很,她都没事?”陆远惊讶的问道。
“可以害萧雨的东西不见得是毒药呀,她患有过敏性哮喘,不能食牛乳,这也就是,为什么就是小青喝过汤没事,她却经常发病的原因了。”
“看来你说的没错,真的是我害了她!”陆远伤心的说道,一个趔趄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不是,看她经常发病,你就没有怀疑过那个李婆子吗?
还有,连陆母和秦姨娘都知道萧雨对牛乳过敏,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还特意问过萧府的府医,雨儿对什么容易过敏,在吃食上有没有要注意的事项,府医明明说没有的呀!”
这就难以理解了,府医说没有,明明是在说谎呀,而陆母和秦姨娘却知道了。
到底是谁从中做的手脚,向她们透露的呢?
“萧家二夫人!”林逸雪脱口而出道。
听林逸雪如此说,陆远也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原由,
“好你个萧二夫人,想当年我还在生意上帮过她这么多忙,敢情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呀。
怪不得现如今过得如此风光,成了济城家境最殷实的人家,原来是她捣的鬼。
哼,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既然你做恶再前,就怪不得我陆远今后对你不客气了。”陆远恶狠狠的说道。
人总是这样,趋害避利,关键时刻不恨自己的老娘和表妹,这两个主谋,却恨上了一个帮凶,好吧,尽管这些帮凶人也确实不怎么样。
“唉……,现在,你明白了吗?其实陆逸雪是最无辜的,你完全恨错了对象。”林逸雪长叹一声说道。
对于陆逸雪的过世,她还是感觉惋惜。
“不是,你不明白,我对雪儿的感情不一样,尽管我内心知道她是无辜的,但是一看到她,我还是忍不住会恨。
如果不是因为怀了她,雨儿就不会弄的那么狼狈,至少我们不会这么被动,纳秦芳进门,答应约法三章;
如果不是因为她,雨儿就不会有孕期反应,就不会找李婆子煲汤,那么身体也不会这么每况愈下;
要不是为了生下她,雨儿也不会这么快离开这个人世。
可以说,我的一生都被她间接毁了,你让我每日面对她,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陆远说着竟一个人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其实,林逸雪也明白,陆远并不是非要将这些说给她听。
而是因为,这件事在他心里憋了好多年,他今天终于有机会讲出来,发泄一下了。
其实,随着陆远的讲述,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林逸雪也觉得很无语。
貌似整件事情下来,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难道说萧雨对皇上的爱情有错吗?
显然没有错,不难看得出来,她应该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女子。
难道说皇上对萧雨的辜负有错吗?
想想也还是没错,边关告急,长公主生死未卜,估计是个男人,这时候都会撇开儿女情长,挑起身上的责任。
更何况他还是个皇上,深厚,长姐如母,他做这些自是无可厚非。
并且,从假山洞里的女人来看,皇上这么些年也够痴情的,对萧雨一直念念不忘。
难道说这件事情陆远有错吗?
抛却对陆远最初的偏见,仔细想想他也没错。
他也是为了照顾萧雨,才被迫答应陆母苛刻的要求,迎娶了秦姨娘。结果,却是好心办了坏事,可以说是间接害死萧雨的凶手。
林逸雪忽然觉得陆远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恨,他就是一个一生追爱的男人,一辈子为了萧雨。
除了萧雨,他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