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戳了几下,心烦意乱的,索性放下,端起杯子喝了两口酒,放下酒杯后,注视着他问:“你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韩烈抬起眼皮子:“你不是也有话想和我说?”

佟羌羌舔了舔唇,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有点借胆的意思,旋即道:“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今天晚……明天早上我就搬出去。”

原计划是毕业典礼结束后回去拖行李箱的,现在被韩烈带到这里,怕是得推迟一个晚上。

韩烈闻言默了默,问:“你都想清楚了?”

上一次她说要搬的时候,韩烈要她先想清楚再说,她自是还记得。于是将打好的腹稿告诉他:“离婚的时候,钟爷爷把别墅给了我。这些天我也已经把别墅重新收拾妥当了。工作方面,几家公司有回应,就等我面试。”

后面一句是撒谎。她没有办法把求职上的受挫告诉韩烈。

所隔的距离令佟羌羌看不清楚韩烈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佟羌羌的手指在桌下绞着桌布。少顷,韩烈无情无绪地说了句“我知道了”,再无下文。

口吻颇为冷淡。佟羌羌心里有些没底,他既然没有阻止,她应该舒心的。可他的不予置评,使得她多少有些落寞。

落寞之余,佟羌羌给自己的杯子再倒上酒,隔空敬韩烈,面上竭力扯出笑容:“这段时间感谢小叔的照顾。”

韩烈端起酒杯,什么都没有,轻轻地抿一口。

佟羌羌却是将酒全部喝光。放下杯子,她的双颊已然染上点点红晕。

“该你了,小叔。”佟羌羌单手支着脑袋,晃悠悠地问韩烈,“我说完了,该你说了。”

韩烈顿了两三秒,放下刀叉,从餐桌前起身,慢慢地踱步到佟羌羌面前。

佟羌羌仰头凝注他如深潭的黑眸。

韩烈忽然弯腰,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脖子。

佟羌羌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微微往后躲闪。但见韩烈的手指从她的脖子里勾出红绳,正是她用来挂玉坠子的那根。

佟羌羌微微一怔,韩烈的另一只手伸上来,问都没问她,就开始解她绳上的结。很快,他把她的玉坠子摘下来,握在手里,饶有兴味儿地端详了两眼,放到桌子上。

旋即,他从怀里掏出一只黑色丝绒缎面的首饰盒,打开来,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细细的链子,链子上不知镶嵌了什么东西,在灯光下闪烁着洗练的光芒。

韩烈抽掉玉坠子上的红绳,转而将细链子从首饰盒里取出,穿到玉坠子的孔里,然后把玉坠子给佟羌羌重新戴上。

戴完后,他站离两步,打量着她,又仔细帮她调整了一下位置,这才道:“恭喜毕业。”

佟羌羌抬手,摸了摸脖颈上凉凉的触感,正欲道谢,便听韩烈补了一句:“你的玉值多少钱我不知道,但链子上都是细钻,别丢了。”

佟羌羌:“……”倏然觉得特别烫手。

“我、我、我……”佟羌羌结结巴巴地本来想问有多贵,转念便瘪了嘴怨嗔,“哪有送人礼物还特意强调贵重的?小叔你是故意想要我不自在吧?”

韩烈勾了勾唇,手指往佟羌羌额头上轻轻一弹:“不笨。”

反应过来自己在不自觉中又和韩烈恢复成之前的互动方式,佟羌羌的脊背遽然僵了僵,急急地收敛表情,垂下脑袋,低低说了句“谢谢小叔”,然后下意识地便倒酒喝。

韩烈将佟羌羌的神色变化不动声色地看进眼里,没说什么,兀自走去望远镜前,调了调手柄,扭头问佟羌羌:“要不要来看看?”

这个邀请对佟羌羌是很诱人的。她虽并非天文爱好者,可既然都来了别人想进都进不来的南公馆,当然得把逼装足了才够。

她连忙放下酒杯,走上前去。

以佟羌羌的身高,是够不着目镜的。韩烈侧开身子,冲她示意地上的垫高台。佟羌羌站了上去,徐徐躬身。

右眼贴上目镜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身后的韩烈靠了上来,她有点想要躲开,韩烈快一步不知打开了什么,原本漆黑一片的视野,霍然呈现漫天星幕。

一瞬间,佟羌羌哪里还顾得上心里头的那点小心思,只感觉宇宙的尽头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完全被震撼住。

她像进入了一个新鲜有趣的世界一般,不亦可乎地观赏了不知多久,双腿站得都累了,才打算休息休息。结果刚一直起身体,准备从垫高台上下去时,脚板一僵,她险些没站稳。

还是韩烈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佟羌羌的手抓在他的手臂上,猝不及防地和他相对而立。

她尚站在垫高台上。此刻她身体的高度使得韩烈略一低头,额头便抵住了她的额头。他的鼻梁蹭了蹭她的鼻梁,呼吸有些烫人,混合着酒精的味道,蒸腾着暧昧,一点点四散开去。

佟羌羌本能地想要躲开,但是腰际的两只大手按得稳牢,似乎打算好了不放开她。

“小叔……”佟羌羌的心脏跳得厉害,也跳得慌乱。

韩烈的眼神深不见底:“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佟羌羌不敢看他的眼睛,矢口否认:“我没有躲你。”

“那你为什么要坚持搬出去?”韩烈嗓音微沉。

佟羌羌低低道:“我说过,我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住——”

“我也说过,是你自以为是。”韩烈愠然打断她。

佟羌羌的眼睫轻轻颤动,闭了闭眼睛,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了哭腔:“我没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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