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城中三分之二的贵族地加入也不行吗?”
“是的,贵族没有民意、大势和足够的私兵的话,在没有任何支援的孤城中就是没有屠刀的肉贩子。无论人数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援军抵达的消息和反攻的兴奋,足以将美杜沙地威望支撑到真正援军的抵达,即便在此期间他们出了什么纰漏,也不会彻底动摇这一点。我们需要考虑的,是美杜沙和即将到来的变动之间的胜负,然后选择其中一方。从美杜沙传来的信息来判断,能够动摇他们的力量,只有那个变动而已,而不是我们这个临时评议会。”
这个剖析相当有力而深入事态本质。诸人又一阵沉默。
“底比斯说的没错,可是,那个变动究竟是什么呢?会是由谁引起呢?大家有什么头绪吗?仅仅知道将有变动而没有更详细的情报地话,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选择吧?”一人说到。
“不,这正是美杜沙的目的,让我们在完全不知道另一边的情况之下做出选择。”凯摩尔公回答道。
“真是不让人有喘息之地啊,这么说来,如果在一定时间内不给予答复,就会被视作敌人吧?”
“几乎是逼迫着我们选择美杜沙呢。比起完全不了解的东西。还是比较了解的一方更有吸引力吧。不过,一旦我们做出选择。在未来产生新的变动前,就不会再有机会脱身了。毒蛇很敏锐,也很狡猾,但是一旦捕捉到猎物,除非牙齿脱落了,否则就会死咬住猎物不放,是种相当具备亡命徒本质的动物呢。”底比斯叹息道:“至于会是怎样的变动,我倒是有点想法。”
他地说法让所有人地目光齐齐集中在他的身上。
底比斯公直起头来,以一种缓慢沉稳又格外严肃地语气说道:“大家还记得共济会的事情吧,虽然表面上,美杜沙彻底解决了事件,不过后遗症还是相当大。城里的不少战士……甚至是贵族已经被药品控制,这么看来,药性作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吧。”
“哦——不少?”终于有一人以嘲弄的口吻透露了口风:“据我所知,仅仅是不少还不足以形容那个数量哦,一旦爆起来,结果难以想象。另外,在前些天外城生了一次波及两个街区的大爆炸,这种规模的爆炸很显然不可能是穿越天幕的那些炼狱怪物所能制造的,而且,据我所知。当时也没有大师于那处出没……是共济会的另一个后遗症吧?被美杜沙完美地解决了。美杜沙……不,我们人类还真的很幸运呢。”
“嗯,我也得到了这个情报,一旦城墙被毁,能够活下来的几率会降低到不足十分之一。”另一人说。
“那么,这次有可能造成大变动地药**件。美杜沙完美解决的几率是多少?”凯摩尔公问道。
所有人又将目光转向底比斯公,对方也不客气地抬了抬眼镜,露出锐利的眼神,道:“百分之七十!”
“这么大!几乎等于稳操胜券了!”数人惊呼起来:“既然这样,还对我们隐瞒吗?美杜沙到底想做什么?”
“啊——是测试吧,或许这个情报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必须隐瞒起来,或者说,只有其他人通过判断得出这个几率。才能让这个情报变得有价值。”底比斯公勾起嘴角:“机关算尽啊,美杜沙,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要利用起来呢。”
“你做出这个判断的信息渠道可信吗?”有人问道:“这样的阴谋实在太……一点都不像美杜沙呢,虽然是名列第十位地大贵族,可是他们以往的作风要更加平庸和粗鲁。如果真有这样细腻的谋略,应该早就不止排在第十位了吧?”
“嗯,我相信底比斯的判断,毕竟冬眠期的毒蛇和从冬眠期醒来的毒蛇,攻击力是根本不能相比的。现在的情势不同以往啊,粗暴的作风和暗杀已经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才必须变得诡谲一些。话说回来,我倒觉得现在地风格才符合蛇女妖这个称呼啊。”鹰眼的凯摩尔公叹息道。
“那么,我再说一句,这些用做判断的情报,是城主大人和在下孙女地通信中提及的。就算只是个孩子,只要生长在贵族中,就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的信件不会受到监控。所以,这是那个孩子给我们预先准备好的通牒哦。”底比斯公底下头啜了一口茶水,好似将要身体缩回厚重的甲壳中。以回避即将来临的巨大风暴般,说到:“无论大家怎么看,我还是认为在这个时候不要太过激怒那个孩子才好。正因为是孩子,所以出手不知道轻重——他刻意传达了这一点呢。那么,要怎么做?”
对于底比斯公的问话,众人又陷入沉默中,实际上,抉择比想像中更好做,只是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虽然在此时看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所谓的贵族。就是善于将微枝末节放大,却视真正地错误而不见的人。一旦被人在“先后”问题上捉住跟脚。将来情势不妙的时候就会被第一个揪出来当落水狗。
当然,在此时铤而走险的好处就在于,事后可以得到更大的收获,不过,也会彻底定死自己的位置。可谓是喜忧参半,对于中小贵族来说,平稳才是硬道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