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身躯愣了愣,旋即放开我的胳膊,我不屑地说,“毛病。”
然后我撑着他胸口起来,他吱了声,大约是我撑得他有点疼,我屁股痛啊,刚摔下来腰也闪了下,然后我就起不来了,又倒在他胸口,他不耐烦地问我,“干什么?”
我摸着腰说,“完了,起不来了,腰有点疼。”
“凌寒你别装,赶紧起来。”
我有点火了,不高兴地说,“我真腰疼动不了,要不你把我扔一边去自己起来!”
黑暗中我感觉乔江林瞪了我一眼,因为他眼睛散发的光闪了闪,他顿了两秒,微微一声叹气后,一手撑着冰冷的地面,一手扶着我的后背从地上坐起来。
就那一瞬,我感觉被我冻结了的某些东西,又在跳跃,不安,等着冲破心底的枷锁跳出来。不过很快我就冷静了,把那抹不安的想法压制下去,因为一片雪掉进衣领里,瞬间融化了,冷得我浑身鸡皮疙瘩。
等我俩都站起身来,乔江林嫌弃地拍着身上的衣服,等他拍完才发现我已经捡起地上的西瓜刀,拿刀对着他说,“乔江林,你为什么跟着我?”
“凌寒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乔江林声音有点低沉,语气里带着无语和数落,“白痴!”
“我白痴你毛病刚好——”其实我想说刚好凑一对,但反应过来,我及时刹车了,我说,“跟着我干嘛?还躲躲闪闪的,害我以为是抢劫犯。”
乔江林冷哼一声,旋即脱下身上的大衣,抖了两下子朝我走来,我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你想干嘛!”
“在这里?”他冷哼说,“没兴趣。”
我拧着眉头思量他的前言不搭后语,忽然反应过来,我骂他说,“艹,你个老流氓!”
然后乔江林就笑了。走上前来把我手里的刀拿走,一本正经地把他大衣披在我身上,严肃地说,“凌寒我警告你好好说话。”
那大衣是毛呢的,还沾着他的体温,以及他身上的那股清冽的薄荷味,那味道在鼻尖萦绕,和纷飞的雪花跟肆意的寒风混在一起,让人不禁颤了颤。
我愣了,忽然手足无措。
这时两三米外的路灯忽然亮起来,猝不及防地亮起来,乔江林带着贱笑的刚毅的面孔一下子跌进我眼里,我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他朝我挑了挑眉头,有点得意的意思,然后抢过我手里的双肩包,把西瓜刀和手电筒扔进包里之前,看着那把明晃晃的西瓜刀冷笑了声。
“你的口味还真独特,一天到晚背着把西瓜刀,哪个女孩子跟你一样?拉链,顺便抬眸嘲笑我一番。
飞雪在落在他肩上,他头发上,他深色的西装上。背后还有一片茫茫的雪。锲而不舍地飘着,把我眼睛都朦胧了,然后一片雪落在我睫毛上,我立即伸手抹掉了。
“找我有事?”我迎着他眼睛,双脚开始打颤,我悄悄把手塞进荷包里,握成了拳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要回家睡觉。”
乔江林淡淡一笑,就问我,“没事儿就不能找你?”
然后我愣了。
他笑着一步跨上前来,自然而然地揽着我肩膀,一手拎着我的双肩包,企图把我往小区外面带,我赶紧挣脱,可他一只手的力气也好大,我挣不开不说,还被人鄙视了,警告我说,“这四下无人,我要是对你做什么,应该没人知道吧。”
“老流氓!”
“再说一次试试?”乔江林抿嘴,勾着眼睛威胁我说,“嗯?”
“老——”
我刚冒出一个字,他猛地放开我,邪魅地笑了笑,然后一弯腰抱着我腰肢把我给扛到他肩膀上,一下子站起来的时候他晃了晃,有点疑惑地说,“胖了?快扛不动了。”
“草泥马!你才胖!你全家都胖!是你老了好吗?老流氓!臭流氓!”我不停地挣扎扑腾着,咆哮说,“放开我!”
乔江林拍了下我屁股威胁说,“再说一句脏话试试?”
哦,要命。
然后我就没敢动了,被乔江林扛着大步迈出小区,在把他祖宗问候了千百遍的同时,我进行了深深的自我反省,这段时间我为什么要吃那么多?
凌寒你为什么要吃那么多?
你为什么要吃那么多!!!!!
重点是,明明是他自己要扛我的,可这臭不要脸的老男人竟然一边走一边数落我胖。我咬着牙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时重头再忍。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往他后背上狠狠一砸,怒道,“嫌我胖就放我下来!别叽歪!”
这一句还是凑效的,毕竟我说完了过后,某人就不再讲话了。
出了小区十来米的距离,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我说呢怎么没听见响动,原来把车停这边了,这老男人,心机婊!
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他把我放在来,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然后摁着我后背,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我塞进去,摔上车门后他转身,我快速扣住开门处想跑,他已经转过身来,一脚蹬在车门上,指着我警告说,“敢踏下来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我摇下车窗,泄气地爬在窗边看着他撇嘴装可怜说,“你想带我去哪儿?”我故意瞪大了眼睛装无辜可怜的模样,他看了冷笑。扬眉说,“好地方。”
说完他帅气转身,绕到驾驶室,快速发动车子开走了。
嗯,老男人不说谎,果然是好地方。
医院。
护士拿着沾了酒精的棉棒给我处理额头的伤口时,乔江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