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兵一见陆黔给人如此羞辱,心里虽觉畅快,但却不能担上个护主不力的罪名,各展刀枪,喝道:“好反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呼啦一声,原本扩大的圈子集于一处,围住了原翼。陆黔还想假扮君子,大声道:“原公子,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害你性命。只要你交出索命斩,你砍本帅的这一刀,咱们就一笔勾销。”
原翼冷笑一声,满不在乎的瞟了众官兵一眼,淡淡的道:“原本呢,我是从来不杀走狗的。他们冒犯我,也是受了主子的命令,算账还是该找正主。”陆黔忙道:“是啊,你绝不会滥杀无辜的。”
原翼并不朝他多看一眼,续道:“可是现在,我改主意了。众人生而平等,为何就有人甘愿居于人下,替人卖命?归根究底,还是他自己不争气。就算有把柄持在别人手上,怎不想想缘由?随随便便就能受人操纵,与牵线木偶何异?这样的存在毫无价值,如此无能之人,更不配留在世上。是以走狗并非无罪,他们的愚昧,就是死罪!”
那“罪”字一出口,索命斩脱手飞出,半空中似一道银色闪电般,直直没入面前一人胸膛,从背心穿出,横空兜转,又向另一侧那人砍来。那人抬枪相架,索命斩刀刃锋利,切断了枪杆,仍向前冲,又将他头颅齐颈削下。众官兵各自大惊失色,纷纷退避,却又哪里逃得过索命斩追截,几个闪落间,血泊中已扑倒了一片尸体。
陆黔惊惧,后跌了一步,满怀戒备的盯着原翼。明知胳膊拧不过大腿,掌心却还是不敢离开九节鞭。
原翼将索命斩高举到眼前,轻轻吹了口气,让刀身上沾的血迹缓慢流下。指尖拭抹着刀锋,笑道:“这一把宝刀还真是管用,比我想象的还要衬手得多…;…;”余光看到程嘉璇不知何时已站到了身侧,她吸得几口新鲜空气,又经冷风一吹,脸色也好转许多。便向她笑道:“改日若得闲暇,我就用索命斩跟你的残影剑比比,一决雌雄。”
程嘉璇在冥殿中几次想同他套近乎,但原翼的态度总是冷冷淡淡,爱搭不理。以为是所行有何不妥之处,以致给他讨厌,正发愁不知该如何挽回时,又得他笑脸相待,言谈中提到在废庙中那一次比武,显然还是拿她当朋友,这许久的提心吊胆都是多虑,柔声笑道:“我一定比不过你的。上次你单凭空手,就能卸下我的残影剑,再拿上索命宝刀,天底下还有谁是你的对手?”
陆黔震惊道:“空手卸下残影剑?别开玩笑了,这…;…;那怎么可能?”
残影剑能大幅度提升使用者能力,即使全无武功之辈也可以此成为剑道高手。刺伤各派掌门是徒有耳闻,然而在祭影教总舵及少林寺藏经阁前那两战,持有残影剑后实力之强,那都是有目共睹。如此说来,难道原翼空手的武功就比各大派掌门都还要厉害许多?此事委实太过离奇,也怪不得众人不信。
原翼微笑道:“程姑娘客气了,那一战我之所以能得手,大部分靠的还是运气。”陆黔灵机一动,笑道:“原公子,就算你对付得了她,未必也能空手卸下我的兵器。你敢跟我打赌么?”
原翼笑道:“在我眼里,从来只有愿与不愿,而没有‘不敢’二字。说吧,怎么赌?”程嘉璇苦笑一声,小声道:“原翼哥哥,就算愿赌也不管用啦!唉,只可惜残影剑已经不在我手边了…;…;”
原翼道:“哦?是给了江圣君?这也难怪。”陆黔道:“那不要紧,索命斩和残影剑同为七煞之一,彼此可以代替。你就把索命斩交给我,再来跟我练练。”
李亦杰闻言一惊,喝道:“你…;…;你还要不要脸?这种要求也提得出来?”陆黔道:“这有什么?小璇她武艺低微,原公子能卸下她的兵器,难道也只有这种程度?哎,遇上真正的高手,那可就没有吹嘘的资本了。”
原翼对七煞并不是最为看重,一听此事有趣,喜动颜色,道:“好啊!还怕你不成?今天我就打得你心服口服!”说着就将索命斩抛了出去。
陆黔小心翼翼的接住,向刀身一望,顿时一股凉气直冲入眼,刺得双眸都是一痛,赞道:“好刀!”心里暗想:“这个赌,你输定了。其实我心里早就服你啦,但在口上,却偏偏不服!”将索命斩交在右手,左手扯出金鞭,笑道:“再加一件兵器,两者都卸得下来,给你增加一点能耐。”
李亦杰怒道:“你说的还是人话不是?要是诚心比武,怎能占这许多便宜?原公子,你别上了恶当,他并非想跟你切磋,只不过想骗索命斩而已。”
原翼摆了摆手,面上仍是笑得一脸轻松,道:“无妨,无妨,随他去。陆寨主划下了道儿来,我就得接着。不过说起来,你也真够拼命的,可别一个弄不好,连这看家兵器也丢了。”陆黔冷声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刀攻鞭守,配合得紧密有度,向原翼攻了过去。
李亦杰道:“原公子…;…;你…;…;真能顶得住么?”敢提出如此不公平的决战方式,怕是除了陆黔,再无一人有这等厚过城墙的脸皮。而敢于坦然应对的,除了原翼,也找不出其他人来了。这倒成了新一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由脸露苦笑。道:“你要是撑不住,就说一声,我自当助你。”
陆黔呸了一声,道:“他撑不住,就算他输了。愿赌就要服输,哪有转为打车轮战的道理?那也太不公平!”心想战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