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拥挤的车厢内,巴伊尔赫然躲在最深处,此刻看到袭击者竟是亚比斯,脸上惊恐的表情无可名状。
亚比斯也在冷冷微笑的看着他,哼,不服不行呀,居然真被伊赛亚猜中了。这家伙不会那么高尚只送走女眷,而自己留下来维持局面,十有八九也是要跟着一同开溜的。
“都给我闭嘴!你!下来!”
布赫厉声喝止女眷哭号,一伸手毫不客气将巴伊尔扯下马车。亚比斯在旁悠然道:“知道自己即将末日临头,想开溜是么?只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忘了告诉你,山里面那二三十个负责接应的家丁,都已一个不剩过了冥河。”
巴伊尔彻底吓瘫了,趴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颤声道:“不!不是我……我都是听命行事,再多恩怨……那也不是我的意思,我……”
“别怕,想要你的命,你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一个冷硬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过头,就看到从山坡上缓缓走来的鲁邦尼。
巴伊尔的瞳孔在猛烈收缩,是,他已经看明白了,这些让哈图萨斯头疼不已,躲在暗处像幽灵般谋事的家伙,不知何时已经盯上他。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现在,分明是到了收网的时候!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鲁邦尼看着他,冷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们为何而来,你会不清楚么?”
巴伊尔快要喘不上气,颤声道:“为阿丽娜?可是……她被藏进什么地方是一等机密,除了达鲁·赛恩斯和哈坎苏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们与我为难根本没用啊。”
鲁邦尼微微一笑:“你不知道,并不等于没有办法知道。毕竟,你也是密探幽灵的一分子,正是借助这一优势,才能巧妙避开王城中的诸多眼线,瞒天过海策划出逃,对么?所以说,你若坚持推托,那就实在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他指指周围层层叠叠全副武装的士兵,淡然道:“看得出来,你是不想死的,然而今日之局,你再想跑已经没有机会了,甚至不用我们动手,只要一封告密送达禁卫军,就会让你亲自尝到全家灭门是什么滋味!”
巴依尔连嘴唇都在颤抖:“不……不要,求求你们,无论多少恩怨,老幼妇孺终究没有得罪你们啊!”
亚比斯一声冷笑:“怎么,你也知道被人用家眷要挟是什么感受了?”
眼看他已被彻底吓住了,鲁邦尼的语气开始变得和缓,淡然道:“帝国双鹰!两位殿下已在哈尔帕顺利汇师,铁骑精兵在握,这场角逐已经毫无悬念可言。之所以还没有挥师一举夺回哈图萨斯,唯一的顾忌就是阿丽娜。若母子平安无事,一切都好商量,否则,你应该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他一字一句警告说:“若不想让殿下复仇的怒火波及到你身上,若还想给自己保一条活路,帮我们找到阿丽娜,营救母子得平安,就是你唯一的选择!”
巴依尔瞪大眼睛,眼神闪烁间显然是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挣扎。
“你……凭什么敢保证,只要救出阿丽娜,三王子殿下将来就一定会放过我?”
鲁邦尼微微一笑:“土库佐、莫哈朗格、阿扎勒、罗德……想来你对哈尔帕的那些‘同僚’并不陌生,你尽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去打听,他们现在活得好不好?两位殿下是怎样宽容以待,将他们视为上宾。”
巴依尔再度瞪大眼睛,视为上宾?!是他听错了吗?
亚比斯冷声接口:“但是,得到宽容优待的前提,是他们皆已做出明智选择,是在全力以赴为王子殿下躬身效劳!”
鲁邦尼从怀中掏出‘王子诏书’:“自己看看,殿下徽章有没有错,这样的承诺够清楚么?”
巴依尔看着‘王子诏书’,一时间不知该作何感想,这是真的么?有功者不问罪!只要他做出选择,非但能保活命,今后还能保留原职,继续作官?这……怎么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亚比斯在旁应合:“哼,如果不是殿下看重你,以为会对你这么客气?说起来还真是让人不太能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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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巴依尔带着满车家眷回城去了,鲁邦尼在长长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在心中连连哀叹,神明啊,罪过罪过!伪造殿下诏书随手就来,现在好像连他都快要上瘾了哎。
回归秘密营地,亚比斯的心里还有些打鼓:“那家伙真靠得住吗?至少应该扣下家眷,也算是有个人质……”
伊赛亚却说:“如果家眷少了人,又说不清去向行踪,他回去后是没法交代的。若让哈坎苏克起了疑心,巴依尔的价值也就没有了。”
大姐皱眉道:“可是……你怎敢保证他送来的消息就一定可靠?”
伊赛亚耸耸肩:“他都已经准备跑了,还有可能和那些人站在一边吗?出卖我们,巴依尔又能因此得到什么?所以说啊,到了现在,最不可靠的人反而成了最可靠的人,他送来的消息,才是真的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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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去找你居然不在家?一家老小全都不在,这是怎么回事?”
黄昏时回到府邸,巴依尔立刻接到王宫传召,面对哈坎苏克的质问,纵然他一颗心还没有从出逃惊魂中回缓过来,也只能强令自己装出自然的样子,应对道:“是下臣该死,把家中妻小纵容得不成样子,今天早上拙妻因为一件小事与下臣闹翻,居然就赌气说要带着孩子回北方娘家去。下臣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