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步子一顿,转头的什么胡话?你奶奶我是那种因为你爷爷长得帅就变心的人?”
霍靳商低下头去,过了会儿他转身朝向霍老太太,眼睛里溢满悲伤,“奶奶,原来您也知道,爱上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变心、没那么容易说忘就忘。”
霍老太太一愣,不意霍靳商会给自己下套。
良久后,她叹了口气,在霍靳商手臂上轻拍了拍,“奶奶知道你们心里苦。可是人呐,绝大多数不能只看眼前、也不能只顾自己。我们霍家显赫、本就被太多人盯着、一旦行差踏错,后果不堪设想。你和栀栀……”
这句话没有说下去,霍老太太抬手抹了抹眼角,错开视线看着这夜,“商儿,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霍靳商闭上眼睛,捏着拳站在那里。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奶奶,我可以和栀栀去国外,我们可以……”
啪!
重重地一耳光,由霍老太太甩在霍靳商脸上。
霍靳商竟被打得偏过了脸。
霍老太太收回手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霍靳商垂下脑袋,又低低地叫了声,“奶奶。”
霍老太太看着他的样子,两行浊泪滚下来,她捶打自己的胸口,“作孽啊!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该让那丫头冻死在街头!”
听到“死”这个字,霍靳商的身体僵硬了几分,他慢慢抬起头来,竟扯出笑容,对霍老太太说,“奶奶,栀栀在这雁城只有您了,您要是再不亲近她,她就……太孤单了。”
霍老太太很久以后才说话,“商儿,你得清楚,并不是我这个老太婆要拆散你们。”
霍靳商点点头,却又隐隐生出嘲讽的笑容。
最后,霍老太太将霍靳商送上车,“以后没事的话,就不要回来了。”
霍靳商喉结上下滑动了下,终究只说了句,“奶奶,栀栀只有您了。”
霍老太太点点头,抬手去抹眼泪。
霍靳商在这个时候驾车离开,再未返回。
……
……
从霍老太太那里搬回来以后,霍栀第一时间就去傅深酒那里接回了恋恋。
因为那时候,薄书砚已经发现了傅深酒的踪迹,霍栀怕恋恋的存在会成为傅深酒的负担。
霍栀原以为她会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恋恋相依为命过下去,却没想到,在侯家没落以后就跟着家里人搬到国外的侯铭天突然回到了雁城。
那天下午霍栀因为签合同的事情去了一趟杂志社,回小区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合同的细节问题,也没太注意,直到走到自己所居住的小区门口她才猛然发觉自己忘了去接放在主编家里的恋恋,便突然转过身。
就是这一转身,她蓦地就看到了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侯铭天。
侯铭天已经不像往常那样人模狗样,彼时的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套头衫、一条掉裆的黑色牛仔裤、遮在帽檐下的一张脸五官都似乎已经扭曲。
当时侯铭天看到霍栀发现了自己,他阴邪一笑,伸出手指虚空指了指霍栀、又用胯朝霍栀耸了耸,这才转身、一步一回头地离开。
霍栀在那一刻将那些不好的往事尽数想了起来,在人来人往地小区门口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
侯铭天有多变太有多难缠,霍栀再清楚不过。
霍栀胆战心惊地回到自己的公寓,在客厅里呆坐了好久后拿出手机,却发现自己在雁城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来帮她。
她把电话打给了傅深酒,傅深酒要求她带着恋恋立刻坐飞机到q市。
霍栀胡乱地收拾了恋恋的东西,然后伪装了一番后提着恋恋的一大包东西去主编家接了恋恋直奔机场。
霍栀带着恋恋到达傅深酒那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霍栀将恋恋交给傅深酒后,因为害怕变太的侯铭天会发现傅深酒的存在并迁怒傅深酒,当即便离开了。
霍栀后来还是回到了雁城,不过她没有再住自己的公寓,而是搬回去跟霍老太太一起住,以此保证自己的人生安全。
那一段时间,霍栀总是过得胆战心惊,有一天深夜她从噩梦中尖叫着醒了过来,被闻讯赶来的霍老太太抱住,她终于忍不住,将侯铭天重新出现在雁城并跟踪她的事情跟霍老太太说了。
霍老太太是不肯霍栀再受伤害的,立即命令自己最闲也最有手段的一个孙子去处理,可是这个孙子从小受到爹妈的熏陶,并不把霍栀当作霍家人。加之这位孙子的爹妈、也就是霍靳商的二叔和二婶当时对霍茂德的行事作风不满,便给自己的儿子支招,让他想办法联系了国外的霍靳商,把霍栀的情况跟他言明。
十天之后,霍靳商仍旧是在深夜回来的。
那时候本就冷清的霍家老宅里一片静谧,只门房亮着灯,老大爷正在打瞌睡。
霍靳商捏着皮手套一步一步地朝霍老太太的小楼走,路过小木屋时却停了下来。
小木屋前的草地上,还支着没有收走的画架。
画架夹着的画纸上,小木屋是背景,木屋前的草地上、有两只藏獒正懒洋洋地趴着,在藏獒旁边,一个长发的小姑娘正仰头望着身边比自己高出三分之一的少年。那少年望着别处,并没有望着小姑娘。
记忆一下子就被带回到了那个时候,霍靳商伸出手,指尖沿着霍栀的画笔过去,一厘一厘地描摹。
他连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