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那个噩梦了?”
肖烁一直知道困扰赫连晓绛的那个噩梦,并给予了最大的理解,但是作为旁人对于朋友的梦境也是有心无力束手无措。
“我上次给你买的睡眠精油用怎么样?”
“用了,有改善一点。”赫连晓绛说,紧接着又打了一个瞌睡。
烈日对别人是煎熬,对赫连晓绛却有温暖。她走的闲适,肖烁只能按流浃背的熬着慢慢走。
吃完饭来终于来到目的地市游泳馆,买了票,两人分开进入男女更衣间,换上泳衣泳裤在出口处碰头一起进入泳池。果不其然的人满为患,池子里乌泱泱的满是人,小孩和成人两个泳池就是大小两澡堂子,稍稍转个身就和旁边的陌生人来个肉贴肉,更别说要游泳了。
肖烁并不介意,瞅着空档一个猛子扎下去溅起半人高的水花。赫连晓绛没有马上急着入水而是坐在泳池边,伸出小腿泡一会儿水。
市游泳馆比较老旧,不过好歹是室内的。
优点是四面墙,顶上有瓦遮阳晒不到。缺点是太小太封闭,像现在人一多,说话声、戏水声和满满的水汽都闷在一起,哄哄腻腻的。
赫连晓绛双手撑着泳池边的蓝色石砖让自己顺着滑下去。刚入水里就别人横来一脚给踹了,她摸着被踹的大腿往人少的深水区游。赫连晓绛十岁就摸索自学会游泳,不过一直到现在也只会一个标准姿势:蛙泳。且还不会换气,仰着脖子用鼻子吸气嘴巴吐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极了青蛙。
赫连晓绛泳姿僵硬,千难万险的从泳池的浅水区游到深水区。市游泳馆的深水区有两米五,没人能踩到底相对的人也少很多。赫连晓绛游累了就扒着泳池边喘气。大夏天的来泳池消暑,谁也不是真正来游泳的。
赫连晓绛整个人泡在水里就露出一个脑袋四下张望,然后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游的很欢乐的肖烁,突然就起了作弄的心思。她正了正泳镜,深吸了一口气潜下水。
水下世界一片模糊。光在水中传播方式和在空气中不一样,所有的物体都是扭曲的,赫连晓绛靠着水上的定位和水下的第六感悄悄朝着肖烁的方向潜游过去。猫着身子连划带走的前进了几歩,就快接近目标了突然发现周围的人一下多了起来,前后左右都是腿,也不知道哪条腿是肖烁的。
有点可惜但赫连晓绛只得放弃戏弄。
她打算站起来却一时忘记自己身在深水区,伸直了躯体和腿站起来,可是一下竟然踩不到泳池底部。估算错误导致踩空的慌乱让赫连晓绛不小心接连呛了好几口。水涌进嘴巴和鼻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不由她控制了。
心乱了、呼吸跟着乱了,手脚也乱掉了。
胸口呛的憋屈,四周水还不断的往鼻腔里挤压。赫连晓绛慌的忘记了蛙泳的姿势,双手双脚在水中无用的扑腾。脸上的泳镜碰歪掉了,有水从细缝中灌进来。真空泳镜镜里眼泪和池水汇合在一起。
周围有那么多人,只一步之遥的距离却没有人发现几乎溺毙的赫连晓绛。她试图张开嘴巴呼救,还没发出声音更多的水争先恐后的涌进了嘴巴里。
和呛水的难受劲比起来,更痛苦的是随之而来窒息感。
在失去意识之前,赫连晓绛恍惚中好像看见肖烁焦急朝她游了过来。闭上眼睛前赫连晓绛深刻反省:一个恶作剧把自己给作死了,还真是苦逼。
……
扈任馆。
从外表看和城内众多普通客栈没有不同,门庭若市人来人往,也提供住宿。但和普通客栈区别开来的是:扈任馆内只有赏金猎人才有资格入住。
所有扈任馆门外都会悬挂一面不起眼的三角黄色旗,黄色代表了危险。大门上槛处,突凸的四个门簪上依次雕刻“出入平安”四个大字。是为刀口上讨生活的人们的一个良好祝愿。
整个一楼大厅即是发布任务的场所,一面巨大的玻璃水镜悬于半空之中,从左到右依次显示各个等级的任务。
镜面下方摆有两张大桌,左边为任务发布处,雇主们来这里发布需求并留下定金。然后扈任馆内的人按照其难易程度和赏金将其划分等级并显示于玻璃水镜上。右边为赏金猎人上交任务处,只要有人完成某项任务,玻璃水镜上的相对应的任务文字就会消失。
扈任馆二楼却是另一番天地,这里是赏金猎人的休憩之地,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辨别。
房间内,苍狼将所有的东西扔在四方形粗布里一卷,两端对角系在胸口,斜背在背后。一个布袋就是苍狼的全部行囊。四海为家的人越是要轻装上阵,越简洁越好。最后环视这个只有一张床简易小房间,确定无任何东西遗留下,苍狼干脆转身。
推开门的那一刻,对面那位靠在墙上低头仔细擦拭短刀的青年立刻抬起头来,他迅速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冲着苍狼友好的笑了笑,提出邀约:“嗨,苍狼你好,既然我们接了同个任务不如一道上路吧。”
他是昨天晚上在庆芳殿内做鬼脸的年轻人。
能接下九级任务的赏金猎人在整个九州大陆中也不过寥寥几个,皆是叫的出名字的数一数二数的高手。就在此地庆国国都最大的扈任馆内,能接下九级任务才仅仅四人。眼前这个面带笑容叫植崇的青年便是其中之一。
面对青年的盛情邀请,苍狼依旧面无表情,无视对方友善的态度冷淡的擦肩而过。直接用行动拒绝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