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不由得又是一怔,心想,这种事打死我都不会承认的,这侯前到底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只听牛汉道:“可是这也没法解释华大侠为何要与苏拙决生死啊?”
侯前叹了口气,道:“你莫非真是傻么?华大侠这么一个嫉恶如仇的人,难道会与苏拙这种沽名钓誉的人同流合污么?而且你们想,既然苏拙与卫潜的女儿不清不楚,当年他智斗卫潜的传说,难道不令人怀疑么?只怕啊,这苏拙根本就是与卫潜一伙的!华大侠当年为了武林公义,带领四海盟与卫潜恶斗一场,苏拙却与卫潜暗中勾结。你说,这两人能不反目成仇么?”
“嗯……”马平川点点头,“的确有些道理。”
苏拙眉头紧皱,心道,侯前说得言辞凿凿,似乎不像是空穴来风。但他说的那些事,自己从未做过,又怎么会无端被泼了这么多脏水?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专门做坏事的苏拙么?
他想到这里,忽然眼皮一跳,若有所思。
侯前又道:“而且最近江湖上出了几件大事,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
“什么大事?”
侯前道:“一个月之内,几个门派相继换了掌门。这可算得上是大事了吧?”
马平川忽然道:“没错,我还纳闷,怎么连续收到了几封请帖,请我前去观礼。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到处走动,因此都婉拒了。”
牛汉笑道:“咱马大哥名头响,别人虽然都知道你这个习惯,却还是要来下帖子的!马大哥,都有些什么帮派啊?说来听听。”
马平川想了想,道:“我记得有什么苍山、青城、巴山等几个门派,还有青龙帮、白龙门……”
苏拙听他罗列了十来个门派,不由得心头一动,似乎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但他面上却根本没有一点喜悦之色,只觉更加不安了。
苏拙心中隐隐感觉到,一张无形的阴谋之网,正向着自己铺过来。他在海上漂荡时,曾见过一个大漩涡,吞噬万物,摄人心神。现在他又蓦然想到这漩涡,顿时感觉自己就真的像是已经被卷进这个旋涡中一般。要如何爬上来?他还不知道。甚至这旋涡到底通向哪里,他也一无所知。
就听牛汉又问:“这几个门派换掌门,与华平苏拙对决又有什么关系?”
侯前嗤笑道:“你当换掌门跟你娶媳妇一样随便么?”
牛汉怒道:“我婆娘又干你何事了!”
马平川摆手道:“侯兄弟说得不错,据我所知,这几个门派的掌门都还康健,接掌门派时间也不长,没有犯什么错。按理说,不应该会突然换掌门。难道说……”
侯前道:“马大哥猜得没错,这几件事都是苏拙在暗中策划的!”
苏拙不由得又是一怔,他今天听到的事情,实在都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他心想,我何时又亲口承认策划这些事情了?
牛汉嗤笑道:“瘦猴儿尽会胡吹大牛,莫非苏拙策划阴谋,都会告诉了你?”
侯前脸顿时涨得通红,骂道:“放屁放屁!”
马平川把手一挥,皱眉道:“这个苏拙做这么多事,难道有什么阴谋?”
侯前乜了牛汉一眼,道:“阴谋阳谋我是不知道,不过华大侠听说了这些事,便到处找苏拙。听说两人一个月前曾在黄鹤楼不期而遇,又大吵一架。后来华大侠便定下战书,与苏拙约战华山朝阳峰,不死不休!”
苏拙耳中听他说话,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简单。自己离开两月,不单凭空冒出另一个苏拙,而且华平还要与他决战。
牛汉道:“可是我听别人说,那个苏拙武功之高,丝毫不在你我之下。”
马平川也点头道:“没错,只因他智计之名流传很广,别人都忽略了他的武功。据我所闻,这几年来,他始终隐居苦练武功。更有传闻说他暗中修习当年现世的魔功六道轮回。若传闻是真的,只怕苏拙的武功已经非常可怕了!”
牛汉担忧道:“那华大侠执意与他对决,岂不是凶多吉少?”
侯前也叹息道:“这也正显示出华平嫉恶如仇,侠者风范啊!咱们也只能期盼吉人天相,华大侠有情有义,但愿好人有好报吧……”
马平川忽然道:“苏拙武功虽高,但华平也未必就输给他了!”
侯前疑惑道:“马大哥难道有什么别的看法?”
马平川笑道:“你们只知道华平出身行伍,只是个普通的火头军,却不想想看,若他只是个庸碌之人,以苏拙之能,怎么会与他交上朋友?四海盟燕盟主又如何会下嫁于他?”
牛汉奇怪道:“是啊,这等天上掉馅饼的事,怎么会被他碰上?”
侯前笑骂道:“憨牛,马大哥是说,华大侠自有不凡之处!只是咱们肉眼凡胎,看不出来罢了!”
马平川点点头,正色道:“我曾听一个前辈说,苏拙性格跳脱,随遇而安,脑子里想的事太多,虽然绝顶聪明,却未必对练武有利。而华平此人,性格沉稳,坚韧不拔。更兼心性纯良忠厚,待人宽厚。遇事往往能一心坚持,全力而为。这样的性格,正是练武之人要具备的!就像你猴儿虽然比牛老弟聪明,武功上却比不上牛老弟。若是逃跑,牛老弟一定追不上你,但若是实打实地比斗,只怕你绝讨不了好!”
侯前面有讪讪之色,知道马平川眼光老到,所言不虚。牛汉得意地哼了一声。
苏拙不由得对这马平川刮目相看起来,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