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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在郢都待了已有半年之久,这段时间里她成了卫府的幕僚,结识了许多形形□□的人物。
她这才明白到原来有许多奇思妙想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思维,在这样争相斗艳的状况下,秦念发展的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即便如此在别人眼中,她依旧算是一步登天了。
有几个幕僚对秦念非常嫉妒和不满,他们认为这个小孩子完全是在划水,用她那“一丁点”的能力博取主家的青睐,以至于主家最近都不怎么关注他们,于是他们联合设计了一个小手段,打算把秦念赶出卫府。
当天有王室的贵客要来卫府做客,就算谁都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为了日后大王的位置来的——现在已经改成了皇帝。
那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公子,只可惜在王室中,他只是一个庶子。虽然他才是楚王的长子,不过按照传统,真正继位的应该是嫡长子,所以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年轻且野心勃勃的公子并不甘心,他打算拉拢朝中一些重要的党羽暗中支持自己,顺便把挡在前面的“嫡长子”送上西天,这样他就名正言顺了。
就算知道他目的不纯,明面上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毕竟这可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公子。
几个幕僚商量了之后,打算让秦念在宴会上出洋相。
那位高贵的公子上午早早的就来了,卫扶邱大人邀请他到正堂中谈话,一旁伺候的全都是主家嫡系的贵族们。
秦念一大清早就受到通知说今天有贵客要来,而且中间会请他们这些幕僚上场。连卫家都认可的贵客,那么一定是真正的贵族。
想到自己初来郢都时候天真的梦想,秦念本来早就熄灭的心中燃烧起了一丁点希望。或许这次能见到了不起的人物。
掐着时间点,她整理好自己的衣着,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朝那方走去。路上秦念碰见了其他几个幕僚,那些人瞥了她一眼,低着头继续朝前走,完全将秦念孤立在外。
她抿了抿唇,同样没有搭理他们。秦念并不是一个脾气坏的人,相反,她的脾气很好,但是脾气再好的人遇上故意找茬的,都不会显得圣母。
正堂的门大开,门旁有两排卫家养的守卫。守卫见是家里的幕僚,并没有阻止他们。秦念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的聊天声音,紧张地深吸一口气。
这口气尚且没有吸完,她猛地觉得背后被谁推了一把,脚下踉跄跌进正堂中,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剧烈地咳嗽起来。
正堂所有人转头看过去。
秦念憋的脸通红,连忙往后看了看,然而后面一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幕僚只有她自己站在大堂中。秦念瞬间明白过来,她被人耍了!这群孙子!
“此人是……?”
秦念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主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大概十六七岁,他的脸庞极其艳丽,眼睛如同故事中的妖姬一样,带着一段天然横生的魅态。
他的语音很低沉,玻璃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夹杂着点凌厉和狠辣。
这是个一点都不友好的人。秦念咽了咽口水。
卫冬梁脸白了又青,难看的很。那方卫扶邱赶紧回答,“回公子,这是家中一个不懂事的下人。公子,您方才说大营最近正在遭受旱灾?”
公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是因为他压根没有将这个胡乱闯进来的小小“下人”放在心上。
卫冬梁见此狠狠瞪了她一眼,朝她赶紧挥手,意思是快走快走。
秦念脸色白刷刷的,那一声“下人”如同雷电一般直击心脏。她没有吭声,低头快速离开正堂。
母亲曾经说过,人这一辈子,第一不能不会自省,第二不能没有骨气。
那一声“下人”诚然很让她憋屈,但是事实就是,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证明足够的价值,之所以不被人放在眼里,是因为她不够上进不够努力。秦念相信,如果自己不是这么散漫的话,至少以她的本事,不会过的像现在这么难堪。
这半年足够她清晰的了解到自己会的东西,那些自己看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在别人眼中多么稀缺而了不起。
她开始一点点的发现,大多数能用到的,其实都是那个“不靠谱”的母亲教导的。秦念甚至忽然觉得自己的母亲很神秘。
尽管方才是匆匆离开,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也够她扫一眼卫扶邱大人的脸。她仰慕了这么多年的郢都大人物,原来是个严肃的老人。
秦念开始思考,按照现在的状况,自己在重要的宴会上出了事,主家一定会惩罚她。她现在在主家的地位并不高,那么这种惩罚很有可能就是把自己赶出去。
为了防止这种不好事情的发生,她得做点什么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和真正实力。
卫冬梁虽然是主家的嫡子,可是他年纪尚轻,主家交给他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种事情就算自己出谋划策也没有多大的反响,所以首要的,她得找到一个相当高水平的事件,然后再去处理。
秦念不知不觉中晃悠到大街上去了,那方卫府,过了段时间公子离开,正堂里只剩下卫家人。
“我看刚才那人面容熟悉,是冬梁你的幕僚吧。”一个分支的堂哥讥讽卫冬梁,“想不到你手下还有这种人。”
“幸好是公子没有计较,否则连带着我们卫家都要受点牵连。”另一个分支的人也跟着嘲笑起来。
往日里卫冬梁一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