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堂中间站定,扫视了众臣一眼,最终望向了他的父亲。随后,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抬高了音量,道,“叩见父皇,儿臣从鹿城归来,鹿城得以守护,儿臣安然无恙。”
老皇帝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指着凌霄道,“快……快快起来吧……朕的皇儿,真是辛苦你了……你乃是我西秦国的抚远大将军,功不可没,朕要重重的赏你!”
“谢父皇恩典。”凌霄站起身,道,“今日,儿臣有事要奏。”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改日再奏,”老皇帝道,“今天,便不再说政事了,朕也头痛了。”
“回父皇,是极其重要的事情,若是此时不解决,恐怕儿臣寝食难安。”
老皇帝重重地看了凌霄一眼,他没有任何表情,在人群中茕茕孑立。老皇帝顿了一下,道,“你讲。”
小厮将一叠黄纸交给凌霄,凌霄拿在手上,道,“儿臣恳请父皇治二皇子凌玮的罪。他作奸犯科,勾结敌国,此为大逆不道,买通商人,私建军队,证据都在此处,请父皇过目。”凌霄不卑不吭道。
他此话一出,大堂上一片哗然
。
没想到三皇子当面便揭穿二皇子的罪行,他们两位可是现在炙手可热的皇帝人选,可是……二皇子真的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老皇帝许久没有说话。
凌霄又跪了下来,道,“请父皇过目。”
老皇帝闭上了眼睛,缓了许久,指了指凌霄,道,“李立,给朕呈上来。”
“嗻!”太监李立道,随后,拿了凌霄手中的东西递给老皇帝。
台下无一人敢说话的,如死一般的沉寂。
老皇帝颤抖着的双手,看着那些泛黄的纸页,只觉得头越来越疼,他将那些纸放到一边,道,“玮儿,你是否做过这样的事?”
凌玮噗通一声直直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极其诚恳,“回父皇,儿臣决然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啊。儿臣乃是西秦国二皇子,怎会勾结敌国呢?三弟他是糊涂了吧……还有……买通商人……儿臣并不认识什么商人……更别说私建军队了……这,简直就是荒谬啊!父皇!”
“这里,”老皇帝停顿了一下,道,“是你与太子侧妃的来信,你是通过她与东阳国君主东方霓杰进行书信来往,还有太子凌墨的地下军队,也是你与他一手操办。这些,你如何解释?”
“这是三弟信口雌黄,胡乱捏造的啊……父皇,这些不可信啊……”凌玮连头都不敢抬,道,“再说了,我怎的会与三弟的侧妃勾结呢?这……简直是荒唐啊……”
“是么?”凌霄淡淡道,“这些东西,就是在侧妃娘娘的绣花枕头里找到的。你若是要反驳,可以写上几段话来,瞧瞧笔记便知。”
“这……捏造!绝对是捏造!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然就将侧妃带上来,与我对峙!”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凌霄冷笑一声,道,“将侧妃娘娘带上来吧。”
于是,两个人架着罂娆走了进来,罂娆的身子还在摇摇晃晃,只是穿着中衣,看来,在睡梦中,便被人扯进来,带进皇宫里来了。
凌玮看到罂娆后,脸色有一丝的慌张,罂娆也瞧了他一眼。
罂娆跪了下来,磕了个响头,道,“叩见皇上。”
“你且说,有没有代凌玮与东方霓杰传信。”老皇帝有些疲倦地揉着鼻梁,问道。
“回皇上,这是没有的事情,臣妾并没有帮他们传过信。”罂娆道,“臣妾一心一意为太子殿下主事,没想到,殿下竟然如此对臣妾,实在令臣妾心寒。”
凌霄淡淡道,“把东西拿上来。”
有人将夜明珠呈上来,凌霄道,“这夜明珠乃是东阳国珍贵产物,你怎么会有?”
“我……”罂娆望了凌玮一眼,“还不能有人送我么?”
“恰巧,”凌霄道,“我与五弟曾在二哥的住处,见过这东西,对吧,五弟。”
“对,我说的,怎么瞧起来眼熟呢
!当时还要借来把玩一番,被二哥拒绝了,怎的现在却出现在侧妃娘娘的手中了。”凌轩诚恳地说。
“那我且问,这东西,二哥从何而来?”凌霄慢条斯理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凌玮道,“我不认得这玩意儿,不是我的。”
“哦?”凌霄挑了挑眉,道,“二哥竟如此能言善辩,实在令霄惊叹啊。可是,二哥啊,你想在鹿城将我灭口,却没能得逞,可谓是失算啊。这封信,”凌霄从胸口掏出一封信,打开来,道,“这是你给东方霓杰的信吧。”
“什,什么?”凌玮继续装傻充愣,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凌霄厉声道,“这上面还有你二皇子的红印呢!”凌霄将信扔到地上,“你居然连亲弟弟都要毒害,真是让人难以饶恕。”
“我没有!”凌玮道,“这不是我的印。”
“够了!”老皇帝喊了一声,随后,清了清嗓子,道,“事已至此,凌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父皇……父皇……”凌玮跪着往前挪了两步,道,“儿臣决然没做这样的事情啊……”
“你的印如何解释?”老皇帝道,“你倒是给朕解释听听。难怪东阳国派来一万士兵势必要拿下鹿城,太子差点死在鹿城,原来,在咱们的大殿之上,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