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来说去,重点其实不过是在重华宫身上而已。他知道求生从前是玉竹峰的大师兄,和那求战的感情深厚。求生毕竟不是魔族的人,他试探一番也无可厚非。
求生冷冷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怎么?怕了?”
那黑衣人,摇头道:“为了魔族大业,属下甘愿粉身碎骨。”
求生笑容更冷了几分:“怕也没关系。此时各大派云集,要灭了哀牢山的确不可能,但是却可以给他们一个致命的打击。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别人高兴,他们高兴了,我便不高兴。”说着,他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我倒是想送给哀牢山一份大礼,让他们好好乐呵乐呵。”
那黑衣人蓦地抬头,看到的是求生诡异而冷漠的双眼,心底一沉,便垂下了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上官倩坐在铜镜前,任由几个师妹摆弄着自己。铜镜中的她,白希可人,容貌清丽,在那大红色的凤冠霞帔的衬托下犹如画中仙子一般,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其中一个师妹端详着镜中人,憧憬道:“一直都知道师姐是个美人,可是今日看师姐穿着这红色的喜服,真的打扮成了新娘子,便又觉得美得不真实,就像是仙子一样。”
另外两个师妹也跟着附和,听得上官倩心花怒放,她左看右看,也觉得自己今夜美得不像话,双颊便飞上了一层红晕。
“咱们未来姑爷已经到了,今夜的宴席听说他还要给大家展示他抓的那只兔妖呢。”
“咱们这位姑爷可真是了得,不仅身份尊贵,修为也高,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好。而且还为了给师姐添聘礼,特地去了蛮荒,听说还是他独自一人去的呢,不仅全身而退,还抓了一只兔妖回来献给师姐,真的是让人羡慕得紧啊。”
听得三个师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上官倩心中对洛天的评价也上升了不少。他是真的看中自己,否则也不会只身前往蛮荒捉什么兔妖了。
“听说那只兔妖相貌很是不错,若是将她的内丹剖出来,炼了驻颜丹,可是极好的东西。”突然一个师妹说了这么一句。
上官倩先是一愣,而后笑着赞许道:“就你聪明,这话倒是说到我的心坎了。”说着,她抚摸着自己柔滑的面颊,轻声道:“等婚宴结束,便让天哥将那兔妖的内丹剖出来。”
“师姐真是好福分啊。”
“就是就是,我听说啊从前那位圣女,为了嫁给重华宫的司玉幽死缠烂打,到最后还是被退了婚,自此一蹶不振,连圣女的位置都传给了自己的弟子,想来也真是可悲。要我说,肯定是那千香谷的圣女名不副实,容貌啊不及咱们师姐一半,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就是现在的这位圣女容貌也不及咱们师姐一半啊,还日日吹嘘着自己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我看啊,脸皮还真是够厚的,每日里就缠着大师兄,大师兄可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呢。”
听到这里,上官倩更是喜不自胜,关于容貌这一点,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比不上杜若弦。再加上杜若弦那跋扈无脑的摸样,她更是看不上眼,所以听到师妹这样放肆的言语时,她非但没有气恼,反而笑嘻嘻的赞了几句,更引来她们对杜若弦更加难听的批判。
就在屋内热闹得讨论之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房门外。
不远处,巡逻的弟子已经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这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取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通体红色,遍布着银白色的花纹,看起来诡异得很。
他阴测测一笑,便将那蜘蛛顺着门缝放了进去。
当那红色蜘蛛爬到上官倩肩头时,她正笑吟吟的听着一个师妹打趣杜若弦如何纠缠上官慵,正听得兴起,忽然觉得脖间有些痒,伸手抓了抓,然后疲累的打了个哈欠。
三个师妹见状,忙让她好好休息,然后便离开了。
上官倩摇了摇头,觉得有些犯困,看了看天色,离婚宴尚有些时辰,便打算睡一会再说。刚生出这个念头,她便脑袋一歪,栽在了梳妆台上。
不多时,一个黑衣人推门而入,看着趴在梳妆台上,姿容俏丽的上官倩,不由得舔了舔唇。
这新娘子着实漂亮,引得他都动了邪念。将上官倩抱起,粗手在她不足一握的腰间摸了一把,然后抱着她飞身出了房间。
这时候,哀牢山后山大殿内,喜宴正在准备中,不少客人已经就坐。欢颜和君不夜也在其中,只不过他们的位置很偏,被安排在一个角落。
欢颜二人倒是不介意,相反还很满意这个安排,从他们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大殿前方摆放着的玄铁笼子,而且他们离出口的位置也近得很。
一切,只看时机。
洛天今天十分得意,已经有很多人来询问过他前往蛮荒的遭遇,他便添油加醋的吹嘘了一番,顿时引得无数人追捧。他走到哪身后都会跟了许多各门各派的弟子,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将他捧得高高的。
上官慵站在一旁招呼宾客,目光不时的看向那玄铁笼子,虽然此刻盖了布,看不到里面的形容,但是他却仿佛看到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妖女在暗自垂泪。
他又看了一眼洛天等人,他们的神情和语言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很刺耳,他眉头不经意蹙了蹙。
尤其是洛天,他从前一直觉得他虽骄傲跋扈,但是却不是个冷血的人,如今听得他笑着到日后将那兔妖剖了内丹的话时,他忽然觉得这个洛天有些陌生。
他摇了摇头,暗暗觉得自己不对劲。那是女妖,便是剖了内丹又如何?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