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婷马上道:“那我叫我妈来给我看两天孩子,我跟老五都跟着妈出去跑两天。等熟了,就叫老五去。”
金满城蹲着地上抱着头,李仙儿推了一把他,他才道:“我们是农垦的工人,只怕人家单位不让……”
放你娘的屁!
你是农垦的工人,你去农垦上过一天班没有?你在农垦认识几个人?
说出去是工人你就体面了?
金大婶气喘的都粗壮了起来。
但牛不喝水没有强摁头的道理。金大婶第二天带着老五两口子去了,连着带了三天。马小婷就说了:“妈!外面太辛苦了,你在家带孩子吧。我跟老五去……”
然后孩子给婆婆一扔,人家就走了。
金大婶就说了:“老五家这媳妇,啥事上都不精,就钱上精。”
她要是在家看孩子,那只老五一个人挣钱,就算是自己去了,那挣的是自己这个婆婆的,跟他们没有啥关系。最后进入谁的腰包,那都是说不好的事情。还是把钱攥在自己手里更把稳一些。
金大婶抱着老五家的清雪,心说老二觉得自己出去辛苦,实不知这看孩子的活儿一点也不比在外面轻松。
可在外面自己好歹能赚点,在家里,看孩子谁念自己的好了?
老五这两口子一去,是不是回来过都没人知道。反正是彻底不见人了。
地里的活也扔了,金大婶没法子,背着孩子去地里给除草。该浇地的时候,又叫老二和四爷去。不是林雨桐心疼自家男人,可是凭啥啊?
四爷天天往县城跑,县里给的福利分房下来了,自己和四爷这样的,属于愿意回来的特殊人才,人家给分了一栋独门独栋的小院子。院子里的空间不大,不到二十平的样子。但入户以后有相当充足的空间是作为入户的花园。想要赶在秋里住进去,这就得赶紧的重新修整修整。真挺忙的。
而英子更不愿意叫老二去呢。滩里那片子果园还不够自家男人忙的?凭啥他们出去赚钱,得叫他二哥给干呢?
林雨桐就说了,“花一块钱,找个人帮忙把地浇了不就行了。”
两口子出去一天赚五六块,花点钱去请个人浇地怎么了?
金老二不知道这事,被英子打发出去了,见婆婆问了,英子就说:“那边一浇完,就回来给这边浇地。”
这浇地是能拖的吗?
这不是旱了吗?
耽搁了时间这影响收成的。
金大婶心里满不是滋味的。以前没娶媳妇的时候,兄弟几个一个炕上住着,哪里分过什么彼此。可如今有了媳妇了,那是分的特别清楚。以前是哥几个捆在一起,劲往一处使。如今呢,各奔着各的日子,哪里管其他人的死活。
自己这当妈的还没死呢,儿子们都成了这样了。那等自己死了,这些儿子得成了什么样?
越是想越是难受,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抱着孩子跟村里的其他同龄人聊天,坐在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媳妇的坏话。
这个说:“心眼坏,还懒的很。挑唆的我家那傻小子只听她的。”
那个说:“都一样,你说我家的孩子,以前谁不说老实,现在看看,连我这当妈的说话都当是放屁,她媳妇放个屁都当成圣旨。”
总结来总结去,只得到一个结论。
那就是坏了事的都是媳妇。那不是媳妇不好是谁不好。
人家也说金大婶呢。
有的说:“你是不会享福,你看你们家老二家那媳妇,就厚道!”
有的又说:“以前是厚道,这如今做生意了,也奸猾了。只顾自己,不想着她婆婆的难处。”
又有人说:“桐不错。”
反对的人就说了:“只顾着她奶呢,要真孝顺,咋不接她婆婆过去享福?”
好吧!说来说去,这媳妇就没一个好的。
这些老太太说话,一半是不避讳着孩子的。孩子呢,七八岁的年纪,已经会来回的学舌呢。
林雨桐回来就不止一次的被清宁告知,谁谁谁又说你的坏话了。
回到村上就这一点不好,孩子竟是学的这些长舌妇的家长里短。
这边母女俩正说话呢,巷子里就吵起来了。
为啥啊?
还真是孩子学舌惹出来的是非。
吵起来的是忍冬跟她婆婆。忍冬在家里抱怨说,自家拿婆婆留着钱是买棺材用的,自家孩子病成这样,也不见公公婆婆拿一分钱出来。
这话呢,是说给刘成听的。但没避讳两个闺女。燕儿呢,是跟着她奶奶长大的。孩子肯定没想那么多,就是跟谁亲近,自然是无话不谈,啥话都跟她奶奶说。这话无意中也给说了。老太太当然生气了,就说了,说你妈最不是个玩意。进门生了俩个,都是有毛病的,她就是缺了德了。
这话要是祖孙俩说说也就算了,但偏偏的,敏儿只比燕儿小了一岁,然后把燕儿学舌的事回来又跟她妈妈再学了一遍,顺便也把奶奶骂妈妈的话原模原样的学了。孩子知道好歹了,也知道自己的耳朵有毛病。别人说也就罢了,自家奶奶说,孩子心里当然也不高兴了。回来给她妈说,还带着几分告状的性质。
然后婆媳俩这心里就憋着气呢。
当奶奶的也是看着大孙女可怜,就把孩子留在老宅,歇几天。
可这边呢,等着燕儿做饭呢。家里真忙不过来。忍冬就骂了一些难听话,又叮嘱去叫人的敏儿:“你就跟你姐说,要是不回来就永远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