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槐摇头:“这事也是我的错。”他凑过去低声道,“我爸妈说要孩子,那是说我不是说你的。我当初是做了结扎手术的。我以为不会叫你怀上的,要不然怎么会连个防护措施都不做?我爸妈说那话,就是再催我,叫我去医院把那玩意给取了。不过现在看,取不取的,意义都不大了。那玩意失效了。”说着,就一脸懊恼,“那时候的手术水平是真不行。”
蓉蓉瞪大了眼睛看他,像是在判断他的话的真假。
黄槐瞪眼:“非得叫我去取了那东西你才信是不是?”
蓉蓉倒是笑了,先是咯咯咯笑,紧跟着眼泪就下来了,“谢谢你!”
“谢啥嘛?”黄槐倒是腼腆了起来,“以后我爸我妈再念叨,你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行了。我不听,他们怪不到你身上。这会得叫你受一回罪了,要是不急着回去,咱就在京城住一段时间……我租个公寓去,回头买点乌鸡啥的,我给你炖汤喝……”
不用了!真的!有你这些话就足够了!
蓉蓉正要说话呢,一抬头,看见一个身影过去,看着眼熟,探头看了两眼,黄槐就问:“找谁呢?”
蓉蓉朝外指了指:“我外甥女……看着像,晃过去了……”
外甥女?
你不是独女吗?哪来的外甥女?
随即又恍然,她说的外甥女,一定是他的前任林玉珑的外甥女吧。
跟不是前夫的前夫家关系好成这样,堕胎都想着找人家的姐姐,你说这事……最是叫人嫉妒的地方了。
但还不得不关心的问一句:“哪个外甥女?”
他其实是记不住的,肯定也没见全过。但不妨碍关心这一句吧。
蓉蓉就说:“是清平。”然后猛的想起这是妇产科,“哎呦,莫不是有了!”
可不是有了吗?
清平脚底下还飘呢。
手里是孕检报告,怀孕六周了。
很意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她一边沿着马路走,一边想。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模糊的。
路边是商场,她进去了。运动品牌专柜,“给我拿一双三十七码的……”随便挑了一款看起来容易脱容易穿的样式,“我试一下。”
结果穿高跟鞋穿三十七码的脚,穿运动鞋的话,感觉三十六码就可以。
她也知道,她的脚面比较高。瘦款的鞋子,就得大一个尺寸。都快忘了,其实自己的脚没那么大的。
换了三十六码,果然合适。
装起来结账去了,才知道这双鞋打完折一千九百八。
好贵啊!
平时穿两三百一双的鞋都觉得价位很可以了,买过一双八百多的运动鞋,都觉得贵的不行不行的。
结果现在这双竟然小两千。
然后边上的导购还一个劲的说:“这种鞋防滑性能特别好……”
好吧!那就买吧。
孕妇不能穿高跟鞋,孕妇不能摔跤,当然了,以后抱着孩子更不能摔跤。
保证下雪天冰面上都不会滑倒的鞋,再贵都行。
买了!
为了孩子嘛!
钱给了,坐在边上就把新鞋穿上了。然后把高跟鞋放袋子里提着。
出了店门,左顾右盼,好像也不能太逛街吧。
于是拦了出租回家。
不敢去挤地铁了。
到家了,她拿起电话,懵的直接给清宁打过去了。
清宁正准备去j呢,这次去得小半年。为载人的飞船五号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还道:“真准备晚上找你一块吃饭呢……我这一走就是半年……”
清平说:“哦!能赶在你外甥或者外甥女出生的时候回来,就行。”
嗯?
清宁拿着手里的衣服愣住了,用她计算飞船轨道的脑子,算了一大圈,才想起能被自己叫外甥或外甥女的,现在还真没有。但外甥和外甥女都得从自家的姐妹的肚子里出来,于是,她总算反应过来了,“你有了?”
清平听到那边堪称是惊喜的声音,才觉得真实了起来,看看摆在茶几上的孕检单,“嗯呢!”
清宁原地就蹦起来了:“姐,你想吃什么呢?我给你买,现在给你送去。你给姐夫说了吗?他有陪你吗?跟二伯姨妈说了吗?跟我爸我妈说了吗?”
一句句的,她才恍然,对了!连孩子爸都还没说呢。
她赶紧道:“等你姐夫回来,我告诉他。然后由他报喜,会不会好点。”
也对!
清宁就说:“那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想吃什么呢?
“你别跑了,想起来的时候我告诉你。”清平就说,“你忙你的吧。估计你正忙着呢。”
清宁想着人家两口子可能不希望有人打搅,就跑出鲜花店,买了各种的漂亮的要,玫瑰红的黄色白的粉色,都要。
卖花的小姐姐就笑:“这花束花语是代表什么意思?”
清宁的手在花店里指:“没啥意思。你就是怎么漂亮怎么来。我要当姨妈了,只要包的好看,叫我姐看着心情好,怎么都行。”
然后小姐姐还没见过这么豪爽的买花的,就是男人给女朋友买花,她见过的也就是九百九十九朵。至于九千九百九十九的,这个迄今为止,她就是进货的时候,在花卉批市场见过。
而这位呢,要玫瑰,也要郁金香,什么水仙、满天星,凡是觉得好看的,她都要。
给了钱,给了地址,叫店里帮着送。
这个当然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