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顿了一下,不会!自然不会!他叹了一声,“阿哥爷为什么而来?”
弘晸笑了,“李大人这么问就没诚意了。爷的阿玛是生意人,耳融目染的,爷也更喜欢用生意场上的规矩来谈事。”
“交易?”李煦眼里多了点什么,但转瞬即逝。
“对!就是交易。”弘晸呵呵笑,没有昨天那出,他也不可能知道对方身上的突破口在哪里不是吗?“您知道的,我身上的差事是万岁爷的差事,但也是四阿哥的差事。是四阿哥的第一件差事。这件事只能办好不能办孬。办好这件事,爷保贵府的姑娘体面的去四阿哥院子。这是爷的机会,未尝不是李大人您的又一个机会。您是先帝的老臣了,万岁爷至孝,您有什么可担心?”
当然是担心你们回过头来矛头对准了我。可是对方要真是愣头青的话,他还真得防着。可明显这位小爷年纪虽不大,却也不是没有成算的。况且,他跟九爷私底下不是没有来往……
李煦伸手拉出抽屉,取出一张叠着的纸递过去,“阿哥爷好自为之。”
弘晸没有当即就打开,拿着纸条回了院子当着弘暄和弘暾才打开。
就见上面只有一行字:江南粮道李玉堂。
江南粮道?
这可是肥差。
弘暄面上一喜,“没想到李煦这么有诚意。”
江南粮道可是二品,说起来真是条肥鱼了。
弘暾则露出一丝疑惑,“这个江南粮道……该是前江南粮道吧。江南官员的名单上并没有此人。”
这么一说,弘晸一愣,紧跟这就冷笑,“这个老狐狸。”
说着就招手叫人:“去打听这个前江南粮道。”
结果半天人就人就回来,“这个李玉堂家里的老娘去年去世,已经报了丁忧了。”
也就是说人已经回了老家。
弘暄忍不住爆粗口,就知道这伙子老狐狸没那么好糊弄的。
这可咋整?
叫人家说,人家也说了,查不查是你们的事,怎么查也是你们的事,查不出来只能是你们没本事。
妈|的!
弘晸冷笑一声,“敢玩这一手,小爷叫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说着招手就两人凑过来,三人又是一阵嘀咕。
结果李煦就发现,这三位阿哥什么动作都没有,一整天一整天的都在先帝的行宫里呢。拜谒完了就跪在先帝题的匾额下面,每人面前都掰着笔墨纸砚,干嘛呢?抄孝经呢。
你说这,他们是陪着呢还是不陪着呢?
敢不陪着试试?
于是他是半点空都抽不出来。就被这三个阿哥给困在府里了。
晚上终于能歇下了,叫人进来给按摩脚拔拔腿上的寒气,这一天跪下来真有些吃不消呢。管家伺候在一边汇报,“人咱们都看着呢,所有的随从都在府里没出去过。”
这就好!
却不知道没两天功夫,弘昼就收到了飞鸽传书。看了信上的内容,他不敢大意,一方面给弘旺飞鸽,一方面又亲自派人送去。这才慢悠悠的拿着信去找弘历。
弘历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胡闹!”他都恨不能拍死这三个倒霉催的,“先帝老臣!那是先帝老臣!”
弘昼心道:先帝老臣怎么了?先帝老臣就不能动了?什么道理?
他有时候觉得弘历非常轴,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就不懂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的道理呢?外面讨饭的都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怎么不明白?他有时候猜测,大概在幼年被先帝抚养的精力,在弘历的一生中占的分量太重了。
在府里的时候,上面有弘时,下面有自己,他并不必谁多什么。他额娘不受宠,弘时的额娘跟皇阿玛的情分自然是更深一些。再后来又有了年氏,年氏虽然生一个死一个,但她的肚子一鼓,就叫人莫名的紧张起来。
是什么改变了弘历的这种处境,是先帝。是先帝的看重,叫他瞬间脱颖而出。他的自信或者说是自负,全都来自于先帝的肯定吧。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就露出迷茫来,“弘暾把事办差了?那怎么办呢?”不提弘晸和弘暄,只说十三叔家的弘暾。
是啊!办差事的里面有弘暾当初将这三人安排在一起看来还真是做对了。当初这么安排,一是为了将九叔和十叔栓在十三叔身上,拴在十三叔身上就相当于拴在皇阿玛身上,这是在分解八爷党。二就是防着出事没人担着。要是人家不给九叔十叔面子怎么办,十三叔这块招牌却是金字招牌,自己可以省了许多事。
如今果然就用上了。
差事办错了就办错了吧,能怎么着呢?麻烦的不是自己,“给弘旺送消息……”对了!后面还有八叔呢。
安排的跟弘昼想的差不多,他认真的听着,然后抬脚就跑,“我这就叫人传信,四哥放心。”
能放心吗?真要是机灵拿到消息就该递过去的。他无奈的摇摇头,碰上这个的弟弟,自己就是个受苦受累的命。
弘旺接到传信的时候都愣了,查江南的结果是落到了自己这里了。、
这李玉堂的老家在山东。
二话不说,当即就手持兵符调兵,连夜赶到李玉堂的老家,围了宅子。
老老小小的不管男女都先拘起来,查抄家产全都封箱。
李玉堂都懵了,怎么也没想到就查到家里了,“不知道钦差尊姓大名,下官又所犯何事?”
“尊姓?当的起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