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不是理由,我该死死守着妈妈的这个家的!不该让别的女人霸占她的位置。那是我和爸爸妈妈的家啊!陆延赫,我好难过。这样的生活一点都不是我想要的——”顾南音吸了吸鼻子,她当初错了,大错特错。
妈妈不在了,这个家她应该要守好的。
“所以要放弃了吗?”男人眉宇聚成了峰,语气重了些。“任凭那些人把脏水往你身上泼,一脚把你从顾氏继承人的位置上踢下去?”
顾南音愣了愣,眼泪还悬在眼眶里。
“你放弃了,就意味着把顾氏拱手相让,就意味着让你继母继妹踩着你的身体往上爬!你给我清醒点!”
“顾氏我不能让,那是我妈妈的心血。”顾南音猛地摇头,虽然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看不到。顾氏她怎么肯让?她没能守住妈妈的家,怎么可以连顾氏都守不住?
男人了然,勾唇,语气缓和了些,“那就对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去后悔没有半点用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眼前的东西守住。我说过的,你拥有的东西越多,你肩上的责任就越多。别想着逃避——”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她眼里坚定了几分,漂亮的眸子微闪着。
是啊,逃避没用,始终是要面对现实的。
她要守住的不只是顾氏,她还要把那对母女赶出家门。
“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
男人的嗓音低低徐徐地传过来,宛若一道暖流潺潺地注入她的心房,那颗掉落到谷底的心渐渐地回了暖。
顾南音抱着手臂,朝着窗外看了眼,路旁的小树林在夜色的侵蚀下像极了那张着血盆大口的恐怖妖怪。
她故作轻松地对着电话那端的男人道,“你能和我讲讲你的事吗?我很好奇什么样的环境能养出你那样的人来。有时候,我总觉得你有些冷静得可怕,你教我的道理,没有经历过的也不可能会知道的吧?”
“真想听?”男人的声音低了几度,薄唇微掀。
“嗯!”顾南音不假思索,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而他对她了如指掌。真的很不公平——
陆延赫声音淡淡的,目光愈加地深邃。“以后带你去见识见识你就知道了,嗯?”
公路检修到这会,已经畅通无阻,他看了眼路上的指示牌,方向盘一打,黑色的阿斯顿便拐入了一旁的小路里。
顾南音撇嘴,头靠在车窗上,轻哼了下,懒懒的问,“陆延赫,你什么时候才到?”
“应该快了!”男人看了眼前面的路况,一边回应她。
这条路很少人会走,路况不好,黑灯瞎火的甚至连个路灯都没有。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一个人就开到这条路上来的。
顾南音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嗯,那我等你!我先睡会——有点难受。不准挂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声,语气柔和,“好,你睡吧!我陪着你。”
得到男人的保证,顾南音调了座椅,躺了下去,手机也没肯离身,始终放在耳旁。
男人顺着小路开了近三十分钟,才看到那辆停在路旁的火红色兰博,男人推门下车。
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亮光,驾驶座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顾南音见到朝着这边过来的男人二话没说就跑了过去,被脚下的石子一绊差点摔下去。
幸好一双大掌扶住了她的腰,她的脑袋地撞进了熟悉的胸膛里。
小手立马缠上了他的腰,脸往着男人的怀里钻去,寻着那让人心安的味道,声音软软的又打着轻颤,“你终于来了!我好怕!”
陆延赫垂眸看了她一眼,抬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安慰道,“别怕,我来了。嗯?我们回家。”
缩在他怀里的顾南音闻言,点了点头,她刚才有多害怕现在就有多庆幸,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并没有让她一个人。
她揪着男人衬衣的手微微收拢,指关节都有些微微的泛着白,“谢谢——”
闻言,陆延赫微眯了眸,薄唇略微地翘起,“就嘴上说说?”
“那你想怎样?”顾南音仰头朝着男人看去。
陆延赫挑眉,抬手拎起她的腰,把她放在了阿斯顿马丁的车前盖上,即使坐在车前盖上,顾南音也没能比男人高。
她晃着两条腿,看着两手放在她两侧的男人,刚才的害怕情绪全都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娇灧的笑,潋滟出一滩漂亮的湖光,“想亲我?”
“嗯——”陆延赫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起来的时候真像一只魅惑众生的女妖,沾上便是毒。
顾南音晃着的两条腿,蹭上了他的腰际,眼底流转着漂亮的光,倏地别开了脸,俏皮的道,“不给亲!”
“由不得你!”男人的大掌捏上了她的下巴,温热的气息悬在了她的娇唇上。
男人的唇形生得格外诱人,偏薄,但弧形极好。她揪住了男人撑在她身侧的手,唇凑了上去。寻着那一方温暖,细细地吻着。
陆延赫勾了唇,抬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她那点生涩的吻技对男人来说简直是折磨。
四周是无边的夜色,夜里静得只能听见稻田里青蛙此起彼伏的“呱呱”声,却无法挡去两人之间的那种温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