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言立刻就想要起来,却被时之余按住肩膀,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她身上。
以言沉得直皱眉,推拒挣扎:“时之余!”
“别动,”他把脸埋到她颈项,长长的吐了口气,“让我抱一会。”
顾以言脖子那块被他热烫的呼吸灼得难受,她扭了下脑袋,低声道:“你先起来。”
“乖,我很累。”
顾以言才发觉他今天的状态不太对。等了会,脖子那里似乎有点湿的感觉。顾以言心都跳了一下,她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楚他一点,却只能看到他耳畔的头发。
“时之余?”
她轻轻的把手按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他没动。
她问:“你,怎么了?”
他是在哭吗?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哭呢?
时之余还是不动,他张开双臂,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顾以言不再问了,她视线落在看不清楚的天花板上,缓缓吐了口气。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整个人都被放空了一般,很多说不上来的情绪缠在心间,虚空的浮在半空中。她想要抓住,一伸手,掌心里却是空的。
认识他很久,她没见过他为谁,或是为哪一件事掉过眼泪。要是从前,他在她面前掉泪,她会比他还难过吧。
现在呢?顾以言想扯出一抹笑来,才发觉自己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好点了吗?”
等了他很久,久得顾以言以为他睡着了。
他从她身上起来,坐在黑暗中。
以言也起来,和他并排坐着。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姐要醒来没见到我,会担心。”
顾以言边说边起身。时之余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扯过来,以言脚下打滑,跌到他身上。时之余俯身寻到她的唇就吻了上来。
这是个发泄式的吻,热烈发狠,咬得顾以言的嘴唇都破了。
她抓住他领子,一开始挣扎,到最后像放弃希望的猎物,任由他撕咬。
时之余喘着气,咬住她耳朵问:“浦俊,时之承还有我,顾以言,你到底想要脚踏几条船?”
顾以言耳垂被他咬得几乎出血,她扭头,被他扣住下巴。顾以言迎着他近在咫尺,像猎豹噬人的眼眸,怒急冷笑:“不敢!时先生顶多算是踏着我这条船,我哪里敢踏着您这条船?”
一使力气,将他推开。
时之余松口快,还是不查,将顾以言的耳垂咬破了。那疼和十指连心的疼不同,半个耳朵急速烫起来,然后半边脸都烧红了,脑袋里嗡嗡的像是着了一把火。
只听到时之余拍了拍手,灯立刻亮起来。他近在咫尺,扳了她的脸要看她的耳朵怎么样了。
顾以言也是怒极,起身拍掉他的手:“时先生发泄完了?那我的任务完成了,再会。”
说着,拔腿就走。
“顾以言!”
“时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她听到喊声,居然还能得体的转身,微笑询问。
只是那一双盛满了火光的眼睛,怎么都掩饰不了她的愤怒。
时之余望着她,他额前的头发散了下来,显得颓废又无奈:“是我不好,我道歉。”
她还是笑:“没关系,您是主顾,我没资格抱怨。”
时之余的脸沉下来:“别和我阴阳怪气!”
“那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时之余看着她那张假笑的脸,怒气上来,扯住她领口拎到跟前,血红了眼睛:“惹恼我,你真的承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