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言一下子扛不住,掐住他的虎口,红了眼睛:“还需要我惹吗?你难道还不够恼的?”
“我还以为……”顾以言抹了下眼睛,别开视线,嗓子都哽咽了,“你要找人发火就找着我了,也好歹说一声。点份牛排还和人讲几分熟呢!这么耍着我玩,你就高兴了!”
她一边说,委屈就上了脸。时之余自己也察觉自己今天晚上情绪控制得不对,太纵着自己了。他松开她,转而去握她的手,顾以言赌气甩开。
嘴里说着:“我是您什么人呢?出气包!也好,一个沈茵茵当锦上添花,一个顾以言当受气媳妇。分工明确,我以后也别怕搞不清楚您怎么回事!”
“顾以言!”他听到她说沈茵茵,脸也扭曲了。
他抓住她逃脱的手,牢牢握在掌心里,瞪着眼睛问:“你真傻还是装傻!我和沈茵茵是怎么回事,你不明白?”
她吸着气望他:“我不明白!”
“除了你,我还能碰别的女人?”他气得脸都青了。
她也气得不轻:“为什么不能碰?我给你下药了还是给你上锁了?”
“我还真情愿你是给我下药或上锁,好歹我能有个盼头。”时之余吐气,“你是给我下了蛊了。”
顾以言推他靠过来的身体,鼻子里哼着气:“我没那么大本事!你撒手,躲开点,我要回去!”
“不许!”
“谁说不许了!”
她还是挣。
时之余干脆把她锢到胸前,两只手像两把大钳子,把人绑在了怀里。顾以言逃不出去,狠狠在她胸口咬了下去,她忍不住要哭,憋着骂:“时之余你是不是有病!这么闹有意思?”
他点头:“有病。你什么时候才把解药给我。”
顾以言僵住不动,上下睫毛压着,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她还记得懵懂的年纪里,她说,时之余,我给你下毒了,没有解药你就只能一直跟着我。
可他没有一直跟着她,和她在一起。
她心里拧着,那滋味,又苦又涩的,从舌尖上又弥漫开来了。
顾以言两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嗓子有点疼,她问:“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他置若罔闻:“如果时之承公开宣布决定和你履行婚约,你会不会答应?”
顾以言站着不动。
他圈着她的手臂松了点,忽然笑了:“也对,要是他成了时宇掌控人,你要什么,他都会满足你,为什么不答应?”
顾以言在他撒手的时候抓住他的手腕,瞪眼瞧他:“我为什么要答应?除了时家我就不能嫁别人了?”
“真不愿意和姓时的再有瓜葛。”
她说着,把他胳膊一甩,扭头就走。
才刚走两步,被人从后抱住。他人那么高,抱着她像抱了个孩子,顾以言心烦:“你松手。”
他下巴抵在她发顶,不放,反而圈紧:“别再想嫁给别人。”
他说:“言言,我们不吵了,我们好好的。”
这句话晚了那么多那么多年,可它来到,还是如预期那般势如破竹,将她所有设防都攻陷。顾以言窝囊的掉泪。时之余转了她过来,低头吻着她眼角,抱住她:“顾以言,我是你的一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