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一直在解府萦绕不散的悲伤也总算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等过了第三年,解钧就发现桓致突然忙了起来。
午饭之后,解钧就发现桓致又在做出门前的准备。
往桓致的房间里望了望,解钧满心好奇地走了进去。
敲了敲门,解钧靠在门边问桓致道:“青予,又要出门?”
桓致一愣,点了点头,含糊地应道:“恩,出去一趟。”
“要去哪儿啊?”
以往青予除了会进宫去见殿下,也不怎么去别的地方,他也没听说青予有什么十分要好的朋友,怎么最近突然就开始总往外面跑了?
“就……随便逛逛。”桓致习惯性地将一把匕首□□靴子里,然后转身出门,路过解钧身边时都没敢正眼看解钧一眼。
解钧蹙眉,转身跟在了桓致身后。
“这长安城里还有什么值得逛逛的地方吗?你跟我说说,改日我也去逛逛。”
没想到解钧会跟在后面,桓致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也不是什么新奇的地方。”
“不是什么新奇的地方你还去?”解钧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跑出解府大门,桓致就利落地翻上了早就已经给牵到门口的马匹:“姐夫你好烦。”
这话说完,桓致打马就跑。
解钧怔住,呆然地望着桓致绝尘而去的背影。
青予说他烦……青予竟然说他烦?
“来人啊,备马。”
解府的下人一愣,狐疑地问解钧道:“大人是要去哪儿?”
“进宫。”
有些事情青予不会跟他说,但一定会说给殿下听,他得进宫去跟殿下谈谈。
解钧进宫时,黎绍跟长孙伯毅正在御花园里下棋。
“陛下,殿下。”私下里,解钧和雍宁都很少向长孙伯毅和黎绍行正式的大礼,除非是有事相求。
“有事吗?”长孙伯毅盯着棋盘看了半晌,却还是不知道该把手上的棋子落在哪儿,不由地抬眼瞟了黎绍一眼,“就不能让让我?”
与长孙伯毅的认真相比,黎绍就显得轻松得多,咽下一口茶水后笑着打趣长孙伯毅道:“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我喜欢看你认真思考的模样。”
白了黎绍一眼,长孙伯毅继续认真思考。
解钧的眼角一跳,赶忙趁着这个空档问黎绍道:“殿下最近有吩咐青予办什么差事吗?青予最近总是出门,却又不告诉我他要去哪儿。”
闻言,黎绍轻笑一声,道:“青予又不是小孩子了,平日里出个门还要向你汇报吗?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解钧眉心微蹙:“可青予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怕他是惹上了什么麻烦事。”
“恩……”黎绍意味不明地瞄了解钧一眼,“事情是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就让青予自己着量着办吧。”
闻言,解钧的眉心蹙得更紧:“殿下您既然知道,就不能告诉我吗?”
黎绍耸耸肩,理直气壮道:“是青予不让我说的,他说这件事他自己解决就好。”
黎绍越是这样说,解钧就越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想了想,解钧撩起衣摆往地上一坐,语气坚定道:“殿下今日若是不跟我说实话,那我就赖在宫里不走了。”
长孙要处理朝政,殿下也有暗地里的事情要做,这两个人能悠闲独处的时间并不多,因此一旦有这样的时间,那不管是殿下还是长孙都不希望被人打扰。
果然,一见解钧这架势,长孙伯毅就先瞪了解钧一眼,然后对黎绍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告诉他吧。”
黎绍犹豫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我都答应青予了,青予也很少求我帮他。”
长孙伯毅又瞥了解钧一眼,对黎绍说道:“我可不想接下来的时间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他,不太方便。”
“不方便?”黎绍的眉眼一转,手撑在棋桌上,倾身凑近长孙伯毅,“你是想做什么不方便被人瞧见的事情?”
长孙伯毅抬眼,淡淡一笑:“这可就多了,难得今日清闲,若不是你想下棋,我怎么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见黎绍和长孙伯毅的脸越凑越近,解钧重重地咳了一声,却什么也不说,强逼着自己看着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甜蜜气氛的长孙伯毅和黎绍。
解钧其实十分好奇,长孙伯毅和黎绍明明都相识那么多年了,怎么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这么腻歪?真是不论何时都叫看得人都觉得不好意思。
情绪被解钧这一声重咳打断的黎绍撇撇嘴:“果然还是不太方便。”
长孙伯毅轻笑一声:“就告诉他吧,也不能一直瞒着他。”
“说的也是,”黎绍叹一口气,对解钧说道,“青予的年纪也不小了,可你们解府里却没有人能帮他张罗婚事,于是雍夫人和她自己的几个闺中好友就帮着青予多注意了些,这些日子青予若是出门,八成就是跟着雍夫人出去了。”
“婚事?”解钧一怔,这才想起桓致的年纪确实不小了,“那他这是跟着雍夫人看姑娘去了?”
黎绍点点头,又道:“青予不想你分心来管这麻烦事,便没让人告诉你。”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告诉我!”解钧当即就瞪起了眼,“青予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只剩下我一个亲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青予他……”
黎绍这话还没说完,解钧就突然站了起来,眼珠子转了转之后拔腿就跑,只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