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张鹏勇转过身来,朝着那几个倒在地上无法逃脱的刺客们走去。
……
驿馆前院大厅之内,浑身上下都抹上了金疮药、裹满纱布的孙越陵坐在檀木椅上,把遇到白莲教妖人行刺的事情简单地向巡抚朱燮元禀告了一遍。
朱燮元看着一脸苍白的孙越陵,叹道:“孙巡按受惊了!本府万没想到,这些妖人们的行刺目标居然是你,早知如此,就应该加派人手在驿馆四周守卫。”顿了顿,续道,“好在孙巡按武艺非凡,否则的话,本官真不知该如何向首辅大人交代。”
朱燮元听到孙越陵遇刺的消息后,连忙带着大队人马赶来,虽然来晚了一步,但看到孙越陵仍然“健在”,也是长吁了一口气——朝廷委派的巡按要是在他的地面上出了事,他可是脱不了这个干系,纵然不会被夺职,起码也要受到严厉的问责。
孙越陵道:“督抚大人不必自责,下官也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些妖人居然要拿我开刀,这真是令人难以预料的事情……”
朱燮元问道:“可曾抓住了行刺的妖人?”
孙越陵摇了摇头,叹道:“原本抓住了一个活口,可是这妖人居然吞下了暗藏在口中的毒丸,已经死了。”
朱燮元蹙起了眉头,道:“服毒自尽了?这些妖人竟然如此孤拧,宁死也不愿落在官府的手中?”
孙越陵重重吸了一口气,道:“行刺我的为首妖人自报姓名说是白莲教的护法牛石野,这人武艺高强,刀法刚猛,想不到白莲教中,居然有如此高手。”
在一旁一直细心聆听的提刑佥事邹若愚插口说道:“这个牛石野确实是白莲教中的护法,善使一柄厚重的乌龙刀,是许成名的左臂右膀之一,不过此人刀法虽然厉害,但性情却是桀骜粗猛,残忍暴戾。”
见朱燮元和孙越陵都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便道,“许成名还有一名心腹臂助,名叫胡波,这个胡波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他以前游学天下时在应天结交的一名读书人,此人心思机敏,素有谋略,所以被许成名视作军师智囊。”
“这胡波武艺如何?”孙越陵想到了另外一名使剑的高手,连忙问道。
邹若愚道:“据我们的密探所说,这个胡波倒是没什么武功,只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而且此人虽然智计过人,胆子却是很小,行刺大人的另外一个使剑高手,想必不会是他。”邹若愚比朱燮元早来一步,早就了解了所有的情况,所以才如此说。
孙越陵皱紧了双眉,道:“这个使剑的人,在我意图逃脱包围圈时,竟然使出了山东闻香会会主徐鸿儒的‘真如八劫’来将我逼落,这……难道四川白莲教,也有人会使这门功夫么?”
邹若愚闻言也是一脸茫然,道:“没有听过说啊,白莲教内有数的高手中,从没听说过谁会使这门功夫的?”
孙越陵也是十分不解,徐鸿儒早已经被朝廷明正典刑了,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这个刺客所使的真如八劫,劲道远远及不上徐鸿儒,难道是徐鸿儒的徒弟?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徐鸿儒收过徒弟,而且就算是他的徒弟,又怎么会出现在四川进行行刺?
最为要命的是,这个刺客既然不是胡波,那么他是谁?为何他的声音如此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他绞尽脑汁,也是想不起来这是何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