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若无其事的继续选看东西的一对主仆。只知道她是个傻的,没想到还是个压在金山银山下的傻子。可不知怎的,被那明晃晃的金山银山压着,芸婷这个傻子在她眼里居然有了几分贵气!真是着实可气!
玲珑也看着芸婷主仆,姑母这几日还说表哥的身子渐渐好起来了,等适当的时机就会想办法让自己跟了表哥。原想芸婷是个傻子,对表哥,对王家毫无用处,她若能真的跟了他日后生下一男半女再撺掇姑母将她休了,自己也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家长媳了。可如今才知道原来席芸婷这般财大气粗,若是叫姑母知道了,还会轻易放手吗?到时候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是全都白费了?不行,一定不能让姑母知道这件事!
芸婷可不知道她们再琢磨什么,只顾着看眼前的一个个精致的摆件。掌柜的更是殷勤起来,笑眯眯的陪在身边,不时介绍一二。
席翠正准备跟芸婷说什么忽然感到有人扯自己的衣角,低头一看,小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边了。再看看其他人似乎都在干别的事情,根本没注意自己这边。这才低声对小遗道,“怎么了?”
小遗白了她一眼,“你太败家了!那掌柜的摆明了坑你,那东西其实八千两就可以了。”
席翠一见小遗那小眼神就来了几分火气,怎么这孩子每回见着自己都是这幅德行?真当自己没脾气吗?可忽的又想,小遗不是可以听到别人心里的想法吗?刚好可以好好用一下。方才自己是给小姐抬了面子,可架不住这两个还是会把小姐当傻子,倒不如等会让小遗查看一下小姐看上那些东西的实价,跟掌柜交涉的时候把价钱压下去,也让她们知道咱们侯府的人虽然有钱却不是轻易就能给人忽悠去的。量她们日后就是动了心思也不敢随心而欲。
于是装着蹲下来看摆放在最底层的瓷瓶,小声吩咐了小遗几句。小遗再次给她一个白眼,“还用你说嘛?你的想法我看的清清楚楚好不好?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对我指手画脚?若不是慧能吩咐了,我才懒得理你!”
席翠又是一肚子气。可这会有求于人只能忍下。
过了好一会王少菊下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狭长盒子,看样子是挑上眼了。管事小心跟在身后,慢慢下楼。
掌柜连忙迎上去,将字画收了准备拿去包好。却被王少菊叫住,只见她耳根微红,轻声道,“掌柜莫着急包装,我有事请教于你。”
掌柜弯着腰走到少菊跟前。
王少菊却没有立刻开口,见她双手开合几次,像是十分为难,“我……我想,借一步说话……”
众人“……”
这王少菊有时连自己贴身的丫鬟都不怎么搭理,今日居然主动要跟这位掌柜的单独说话?再一看这掌柜虽面向和蔼却也算不得亲切,怎么就能让王少菊放下戒心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席翠的八卦心被勾起,眼前这几位自然也不例外。可大家都是有脸面的人总不能贴着脸跟过去偷听吧?
可是席翠却不一样,为什么?因为她有小遗啊!除了她旁人是看不见小遗的!于是她四下寻找小遗的影子。果然看到一束极为刺眼的目光,小遗不出意外的又甩给她一记白眼,然后跟着王少菊跟掌柜。
王少梅往这边靠了靠,却还是什么都听不见。脸上很明显的失望,眼前的精美物件突然也没了趣味。看了看管事,“刚才在楼上妹妹说什么了?”
管事笑道,“菊小姐只是看了几幅画,从中选了一副出来,并没有说话就带着小的下楼了。”
“切……一定有鬼!”王少梅嗤鼻道,“平日叫她出门装模作样的摆架子,今日居然答应的这般爽快,就知道那丫头怀里揣着事。”
玲珑笑着圆场,“表妹性子是清冷了些,表姐切莫多想,姐妹之间生了嫌隙姑母知道了该伤心了。”
王少梅冷笑一声,“表妹果真是玲珑心肝,处处显得得体大方,倒是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王家嫡小姐翻到没有你有大家闺秀的做派了!怪不得母亲喜欢你呢,名字也好,人如其名啊!”
玲珑:“……”
芸婷看两个人没了好脸色刚要开口又被席翠拉住了。我的小姐啊,您这个时候凑上去,那不是上赶着找不痛快吗?就你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风,搞不好把王少梅的刀口直接拉自己身上了。玲珑是什么人?是不是真的人如其名尚不知道,可人家到底在王家十几年了说不上风生水起也算得上是游刃有余了,哪里用得着你去帮忙?
芸婷虽然想不到她这么多,但是出门前吴嬷嬷叮嘱的凡事听席翠的准没错。于是干脆不管了,继续看东西。
不一会王少菊就回来了,身后跟着掌柜。两人什么都没说,各自分开站在一边。
王少梅看东西也挑的差不多了,就对掌柜说道,“行了,东西也差不多看好了,该回去了,耽搁久了母亲又要念叨了。掌柜把这些选好的都收一收吧,算算价钱。”
掌柜应声去包东西。
不一会大大小小十几个盒子就放到了眼前。
掌柜笑道,“总共一万七千两,之前那套鼻烟壶的一万两已经付过,只需再付七千两即可。”
王少梅没说话,双眼含笑看着王少梅跟管事脸上与自己之前相差无几的眼神,然后看向芸婷这边。芸婷则是没事人似的坐在一边。在侯府的时候每次出门买东西都是这样,她只管挑好了等着娘,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