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洛浩:“……”
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曾经,他被杀过。
可是没有死。
父亲说还需要他这颗棋子,所以一时半会不会让他死。
想想,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非墨与纳兰洛浩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一个不愿意离开,一个是不能离开。
纳兰清与楚容珍走进小院之后,直接来到一个凉亭,那里,有一位老人正独自从地凉亭之中饮酒。
凉亭四周都是垂下来的纱帐,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但是能辩得清里面坐着的是一位老人。
纳兰清复杂的看着亭中老人,好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了。
“父亲!”纳兰清轻轻唤着,声音轻柔并不僵硬,好像是发自内心的认为眼前老人就是她的父亲。
或许以前是对手,是敌人,可是说到底,却也是她的父亲。
纳兰凌饮酒的动作一顿,偏头,目光之中划过一抹温和,很快,却又消息不见。
“找本候有事?”
官方的问话,仿佛这不是父女交谈,而是一场官场的对话般。
纳兰清双唇轻轻挪动,好久,都没有说出半句话。
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开口。
纳兰凌透过纱帐看着她的表情,眼中划过回忆的留忆,划过一抹看不透的柔情,冷冷道:“还是说你找本候是为了求饶?这次权利之争本候决定相助赤王,哪怕你是本候的女儿,你的儿子是本候的外孙,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
纳兰清那爆脾气,一听纳兰凌的话,整个人像是引燃的炸弹一样蹦了起来,蹭蹭蹭的冲到纳兰凌的身边,钻入纱帐,一把扯着他的衣领爆吼。
“开什么玩笑?老子会输?就是再来十次争斗输的都是你……你真以为你还是当年的那个纳兰凌?你已经老了,而我还是当年的纳兰清!”
楚容珍愣愣的看着纳兰清一脚踩到对方的酒桌,一手提着对方的衣领的模样,直接愣了。
好歹也是父亲,要不要这么无礼?
纳兰凌仿佛是习惯了她的脾气,拿着龙头杖重重的敲到她的头上,语气冷冽如冰渣。
“放肆,这么多年还像是只野猴子,没教养!”
“老子没教养怪谁?琴棋书画你教过老子哪样?现在还说这个,丢不丢人?”纳兰清头一痛,双手抱头,直接蹲在纳兰凌的面前低吼。
少了刚刚的拘谨,多了十分的随意。
“滚下去,有事说事,没事本候有事要处理,不奉陪!”武安候的语气不好,而纳兰清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听着他的话,立马就弹了起来,“死老头,你哪来的事情要处理?闲得蛋疼没事找事……”
砰的一声,一龙头拐杖直接敲到了她的头上,武安候的脸色如同蒙了一层冰渣,冷冽吓人。
“死老头,你有完没完~”
纳兰清冷不及防又被敲了一杖,立马发出一阵阵的高吼。
楚容珍伸手捂着眼睛。
她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哪像她说跟自已父亲不合?
明显关系超好啊!
吵吵闹闹,纳兰清直接后跳,一屁股坐在楚容珍的身上,冷哼:“算了,看你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那我们走了。”
说完,纳兰清就要站起来,想要带着楚容珍离开。
楚容珍看了她一眼,还没有动作时,纳兰凌那中气十足的声音直接响起,“混帐!”
楚容珍微微一笑,看来,是不舍得她们离开。
两父女的性格还真像,火爆又傲娇,明明一个想留下,一个想留人,偏偏啥也不说。
哎……
就像小孩子一样。
楚容珍伸手拉了拉纳兰清的袖子,微微一笑。
纳兰清冷哼,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
楚容珍从一边石凳上拿起一个礼盒,慢慢的走到了纳兰凌的面前,双腿跪地,把礼盒放到了纳兰凌面前桌子上,微微笑道:“外公好!”
纳兰凌看着楚容珍那含笑温软的模样,双眼微眯,在两人都看不到的地方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你,是谁?”
他的语气冰冽,意味十分明显。
你是谁?
不是问身份是谁,而是在问凭什么唤他外公。
纳兰清一听,一巴掌又拍到了桌子上,挑眉怒瞪,似乎不满他的态度。
楚容珍微微垂眸,像是完全没有听明白一样含笑回答:“外公叫我珍儿就好,这是我准备的一点雪山细尖茶叶,听说外公喜茶,不知道这茶可合心意?”
纳兰清茶着酒杯的手一顿,双眼中冷锐的目光瞬间浮现,透过纱帐打量了她好半响,幽幽道:“本候不喜茶,喜酒!”
“外公有所不知,这雪山细尖本身带着酒味,喝起来如同饮酒一般香醇……”
“嗯?世间有如此奇茶?给本候泡一壶!”纳兰凌随即淡淡道。
楚容珍温顺的接过纳兰凌小厮弄过来的茶具,有条不紊的清洗着,治器,纳茶,候汤……
楚容珍垂着头,细细的泡着茶,丝毫不理会上首传来的锐利的目光。
楚容珍沿着三个茶杯一圈圈、循环的斟沏,一点一滴平均分注,动作要连惯。
最后,将热茶推到了纳兰凌的面前。
“请!”
纳兰凌拿着茶杯放在鼻端闻香,只觉浓香透鼻。
接着用拇指和食指按住杯沿,中指托住杯底,举杯倾茶汤入口,含汤在口中迥旋品味,顿觉口有余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