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张氏大觉畅快,李氏说得在理:“什么样的人聚什么样的群!我们小爷,啧啧,瞧他长得好,心思恶劣的很,连老子祖母都不服。有道是夫为妇纲,男人都没做出好表率,还指望妻子多贤惠?”

张氏自从李氏哪里得知暖香不少密私,便自以为得意,说给自己心腹听。这陪嫁婆子就是其中之一。这些婆子整天想着磨洋工混好处岂有不碎嘴的?太阳底下磨牙喷口水,不久暖香出身卑微,经历离奇的事情许多下人都知道了。

吃饱喝足眼空心大的下人诽谤主子更是常事,一个个都以为得了新奇的八卦。“呀,瞧她那威风尊贵,还不是个飞上枝头的麻雀儿?”

张氏惧着言景行,明面上不敢得罪这个当着女官的儿媳妇,私下里看着人诋毁腌臜,内心却是暗爽。方才闹出这么大动静,这陪嫁婆子看在眼里,猜测这次暖香出手敲打,自己难以幸免,便先来给张氏通气。后婆母也算婆母,难道儿媳还能得罪婆母不成?

“太太,您想啊。这小婢妇才进府不到一年,打眼看去,连房都没圆呢,就这么吆五喝六,打狗撵鸡了。这次若让她得了意,以后不就骑到青瑞堂头上来了?她若在生个哥儿出来,老爷疼孙子,哪里还管这儿?”

她当然知道张氏的痛脚在哪里。这一踩,张氏立即爆了:“可不就是这个理?她齐暖香好大的野心!”张氏愈发火上心头,着人将自己朱红宝珠抹额,点翠金凤装扮起来,风风火火起身。

暖香在荣泽堂里,远远看到张氏带着人马气势汹汹杀过来,还有闲心对糖儿使个颜色:“你看?我说对了吧?”

她随即也状点整齐,收拾妥当,命人椅子摆好,香茶沏好,来恭迎这位“婆母大人”。张氏面凝怒气,有心要给暖香一个下马威,一进屋捉住了糖儿就是一个大嘴巴:“好贼贱小蹄子!专哄着主子生事!”

自来荣泽堂的规矩就是丫鬟错了,只有专门管刑罚的婆子处理,哪里有主子直接跟下人动手的?别说暖香,其他下人都齐齐惊到。她力气又大,手指上又戴着玉戒指,糖儿直接被打蒙了,腮帮上顿时鼓起三道紫痕。

她不敢直接打暖香,这巴掌挨在贴身丫鬟脸上,就是给她看得。暖香却也不惧,盯准了跟在她身后的青衣婆子,“方妈妈是吧?”

那方婆子原本就是背后编派暖香最起劲的一个,被暖香这一扫,没来由的心上一慌,又看看张氏,这胆气才壮了些,应道:“正是!”

却不料话音刚落,暖香劈手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啪得一声,又响又亮!暖香的手指细长,手掌不大,手劲却不小。这一巴掌扫过去,婆子那圆胖的脸上就留下三道抓痕。毕竟跟徐春娇搏斗过,打架的经验多少有一点,比如怎么在抽人巴掌的时候让指甲发挥作用。那婆子的脸上,红汪汪渗着血,比糖儿的伤还要吓人。

方婆子和张氏都愣住了。待到反应过来,方婆子大嘴一张,就哭嚎着抱住了张氏的腿:“太太,太太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我这跟着您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被人挨过耳刮子,这几辈子的老脸都没了。太太,老奴活不下去了。”

张氏本意是要给暖香一个下马威,却不料她反应这么快,这么果断。当即作色:“真是好贤惠的儿媳,好得意的小夫人!竟然连婆母的人都敢动!打狗还得看主人的面呢。你真是没把我这婆母放在眼里。”

暖香当即道:“儿媳不敢,只是太太方才说挑唆的主子都该打,我这便打了。我原本对太太恭恭敬敬,与青瑞堂各位管事和睦相处。但今日太太携带雷霆之怒而来,我的茶也不喝,我的椅也不坐。我行礼也不顾,上来就打我的人一个嘴巴。可见这是太太这是受了这刁钻婆子的挑唆与我生气呢。”

张氏冷笑:“你个好人?是我的婆子挑唆的?你在荣泽堂里处置下人,鬼哭狼嚎的,整座院子都听到了,还当我是瞎子聋子?那红香紫菱都是你婶娘好心为你配送的,你冷落她们也就算了,如今还大加鞭笞,可见眼里没有长辈!对你有养育之恩的婶娘尚且这样不敬,何况是我了?”

暖香不卑不亢,早有准备:“婆母所怒,也是人之常情。但婶娘一番好意,却被这帮小人硬生生作践了!她们不老实,在背后编派婆母,还想着爬床,我不能容忍她们这样糟蹋婶娘好意,坏掉侯府规矩,这才出手的。”

“编排我?”张氏顿时狐疑,女人背后多爱讲小话她是知道的,但随即意识到要被暖香带偏,当即打住,刻板了面孔:“爬床?陪嫁丫头原本就是通房丫头,你若是贤惠,那不用人吭声,就该自己主动孝敬给小爷,现在还打这有心伺候的人。我言家岂会需要这么善妒的媳妇?”

暖香心里冷笑一声,清清楚楚的说到:“这帮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她们在墙根底下嗑瓜子,与那嫣红,娇娘,可儿柔儿混在一起。每日里晒着太阳翻闲话。那可儿柔儿仗着是皇帝赏的,瞧不起人。‘什么太太不太太的?一个六品百户的女儿就敢称太太?我上次去青瑞堂请安,她竟然在吃两旗的银针茶?两旗,你能想象嘛?’皇宫里都是雀舌芽茶。再不济,也是一旗一枪的。吃着两旗的,还当自己这个侯夫人多阔,赏我一盏还要我感恩戴德呢?”

张氏顿时脸黑如墨,胸脯气的一起一伏。

“其他人便附和‘她算什么侯夫人?你见过哪家侯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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