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找谁?”昆水强警惕地看着来人问。
“我是我,我来找你决斗!”那青年说着,走上前去将断头刀一抛,丢给他。
昆水强深知,对方能够轻而易举拔出他这柄刀来,非同小可;但是,他却始终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找他决斗。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伸手一抄,接过对方抛来的断头刀,语气尖冷地问。
青年人仰头喝酒,咕隆咕隆几口之后,才不慌不忙地哈哈大笑着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滇南守将阿会喃哪!”
昆水强一听,暗暗松了一口气,“你的口气倒不小!”他说,“竟敢上门挑战大将军阿会喃哪,不过,好在我不是他,要不然,你现在就不是站着,而是躺在地上了!”
“哦!原来我找错人了。”那青年人说着,忽然一伸手昆水强手中的断头刀竟到了他的手上,“那真对不起朋友,打搅了!”说着,他又踉踉跄跄地转身就走,并且走到铁柱跟前的时候,一挥手,便将断头刀重新插进了铁柱之中。
然而,这一回却让昆水强更加惊讶,因为断头刀插进铁柱时,是那样不费吹灰之力,简直就像小孩子将一根筷子插进了蛋糕之中;并且,比他之前插入铁柱更深——这一回,整个刀身都没入了铁柱之中。
青年人就那样歪歪扭扭转过屏风,走了出去。可是,昆水强在那一刻却思绪万千,心潮澎湃;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当南剑边喝酒,边趔趄着走出“夜来香青稞酒楼”的大门,穿过广场,正要没入夜色的苍茫之中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一个低沉充沛的声音说:
“朋友,一个人喝酒孤独吗?”
南剑应声止步,他没有回头,但是他听出了来者的声音!他就是那个刚才还在女人堆里喝酒的“夜来香青稞酒楼”老板——昆水强。
“比起在女人堆里喝酒,我当然是孤独的!”南剑冷冷地说。
这时,昆水强走过去,来到他面前,看着他,“其实在女人堆里喝酒的人,未必就很开心!”他说,“相反一个人在大街上喝酒,也未必就不快乐!”
“那你现在一定很想体念一下,一个人在街上喝酒的滋味了!”
“是的。”
南剑笑一笑,“接着!”他将手中的酒坛一扬,掷向对方。
昆水强伸手一捞,便将抛过来的酒坛子抓在手里,一仰头咕噜咕噜,将剩下的酒喝得一滴不剩,再一甩,哗啦一声!空酒坛子砸在地上粉碎。接着俩人不约而同,仰天哈哈大笑,笑声雄浑苍劲,直贯长虹,激荡夜空。
“是不是还要再喝一点?”南剑忽然问。
“一点哪里够!”昆水强哈哈大笑着说,“至少,要尽兴才好。”
“但是现在有酒的地方都关门了!”
“这不是问题!”昆水强说,“门,能关上,它也就能打开。”
“刚才那地方不是有喝不完的酒吗?”
“是的。”昆水强叹息一声悠悠地说,“那个地方虽然有喝不完的酒,但也有挥不去的苦恼!”
南剑看着他,带着关切的神情,“所以,你在哪里只会借酒浇愁愁更愁!”他说,“而那些女人也都是逢场作戏,没有一个是出于真心理解和关心你;因此,你的酒喝得越多,孤独和痛苦也就越多。”
“那我们还不去找酒喝!”昆水强最后说,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这个世上有没有不需要敲门,就可以走进去,并且还有酒喝的地方?”南剑说,“因为,我实在不想半夜打扰别人。”
“有道理。”昆水强说,“我知道哪个地方永远都不会关门,并且还有酒喝,也不会打扰别人的休息!”
“哪里?”
“喽!哪里!”昆水强伸手一指。
于是,他们都看向街对面,天香客栈门口透出的灯光。
当昆水强领着南剑走进天香客栈的时候,孙敦和任思云俩人都万分惊讶,他们无法想象——南剑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让昆水强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请他喝酒;并且,还是选择在天香客栈!
现在已是亥时一刻了,外面的毛毛细雨也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而南剑和昆水强也已经由一个陌生人,变成了非常投机的朋友;只是,任思云和诗画两个女孩子,听着他们俩人喝酒交谈的声音,却怎么也无心入睡。
“你很爱他!”见她全神贯注地听着大厅里,南剑二人的对话,诗画笑一笑说。
任思云一听,刷地面红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将枕头挪过胸前,弓起双膝,带着憧憬的神情,透过门缝看向大厅里——南剑被烛光映得红红的肃然的脸,悠悠地说:
“他很深沉,虽然不爱说话,也不会对你说一句爱你的话;可是,他时时处处都在关心你!”
“你真幸福,遇上这么好的男人!”对面床上的诗画说着,不由自主扭过头去,从门缝瞥了一眼大厅里的光景。
只见昆水强认真地看着南剑,“刚才听兄弟的口气,好像与大将军阿会喃哪有什么过结吧!”他问。
“过结倒没有!”南剑立起身来,看了看门外淅淅沥沥的夜雨,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只不过,我听人说,他在滇西一带,凭着自己是大将军大权在握,作威作福,目空一切,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并且,欺行霸市,把三街六市的利润强取豪夺,使得生意人血本无归,一个个走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