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松摇摇头,“女人啊,就是疑神疑鬼!”
颜十七眼一瞪,颜如松乖乖的捧起书本看书了。
报晓去了又会,倒真的提了一袋红薯回来。
主仆二人便围着火炉烤红薯。
晚饭送来后,颜十七找了个银簪子试了试,看不出什么。
颜如松便笑着拿起筷子,“早就告诉你了,不会有事的!”
颜十七却抬手把他手中的筷子打落,“你难道没听说过有些毒是无无味的吗?对,报晓?”
报晓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却又不敢真的笑出来,忙不迭的点头应声,“是的!家师也曾经说过,江湖上惯用的那些个龌龊伎俩,有的时候不是银器所能试探出来的。”
颜十七就高昂了下巴,给了颜如松一个你孤陋寡闻了的眼神。
颜如松摸着肚子,瞅着那桌菜咽口水。
颜十七登即把烤好的红薯塞到他手里,“吃!很美味的!”
颜如松瞅着手中的红薯,鼻间是红薯的香气,剥皮,忍不住低头咬了一口。
太烫!以至于舌头在嘴里打转,含混不清的道:“你确定,红薯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颜十七道:“我确定,富贵之人,是不屑于吃这种东西的。你见哪个不长眼的闲着没事陷害穷人了?”
颜如松就被红薯噎住。
报晓连忙递了杯水过去。
颜如松缓过气来,细嚼慢咽的吃着红薯,不说话了。
敲门声响起,兄妹俩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的猜测,应该是赵翀那边来喊颜如松过去说话了。
颜十七瘪嘴,今晚这个时候,不是该洗洗早点儿睡觉的吗?
莫非那赵狐狸也怕鬼魂,所以才拉了颜如松去作伴?
这般紧张的时刻,两人单独相处,真的不会发生什么吗?
颜十七扔了红薯,打定主意,一定要跟去。
颜如松这个实心眼的,她必须得好好看着。
报晓得了眼神去开门。
一个胖胖的身影便从报晓闪开的缝隙硬生生的挤了进来。
“朱先生?”颜十七失声喊。
对于朱算子在这个时候过来,显然很是意外。
这一路上,朱算子的马车是一直跟在后面的。遇到歇息打尖住店的时候,也很少走到前面来跟人交流的。
尽管颜十七对此人是无比的好奇,但因为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赵翀与颜如松的单独相处,倒也没有主动去见朱算子。
沂王妃是朱家的人!基于这一点,颜十七对于朱算子的好奇,便又增加了几分。
“颜解元,打扰了!”朱算子行礼。
颜如松忙起身还礼,“先生请坐!”
朱算子也不客气,只是落座的地方,不是在颜如松刚刚坐过的桌子旁边,而是在报晓刚刚坐过的火盆旁边。
开口更是直言不讳,“算子是闻着红薯的香味来的!颜解元不要见怪!”
说着深吸一口气,盯着红薯的神似是要垂涎三尺。
颜如松呆了呆,意外的反应不过来。
颜十七却是喜笑颜开,“果然,还是先生识货啊!今晚的晚饭不合先生口味吗?”
朱算子笑眯了眼睛,“我最近胖的有点儿喘不动气,所以,对于油腻的东西敬谢不敏。倒是这清淡的,分外吸引人。来!给我一个红薯,我要亲自烤。自己动手,会吃的分外的香甜呢!”
颜十七不由得大笑,“先生真乃是性情中人也!”
朱算子也笑,笑声爽朗,“彼此!彼此!”
颜如松也不好远远的观望了,搬了凳子过来,挨着颜十七做了。
十七虽然现在扮作小厮,但终归还是女儿身。
有了外男进入,总不能让十七待客,他去躲清闲。
尽管他对这朱算子印象不深,却也不得不敷衍。
颜十七对于颜如松不怎么热络的态度,也是头疼。
读书人,把书都读死了,只剩下自以为是的清高了。
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后的,一向为读书人所不齿。
却不想想,自己吃的,穿的,用的,那个离了商人从中的作用?
颜如松倒也未必有鄙视的心思,只是与人应酬上,不太擅长罢了。
“先生走南闯北,以前可曾来过沂王庄?”颜十七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朱算子眼中精光一闪,“沂王镇倒是去过呢!”
顾左右而言他,看似没有回答颜十七的问题,却又捎带透露了什么。待要抓住他话里的隐意,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人,果然精明太过!
颜十七看了哥,能学了这朱算子一半,在这大顺,估计就可以像螃蟹一样走了。
颜如松接触到颜十七的眼光,以为颜十七是让他接话,便打起精神道:“沂王镇可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颜十七抚额,她能说这个问题还不如不问吗?
一拨又一拨的人,前仆后继的往沂王镇跑,为的什么?
真当那帮人是去欣赏独特风景的吗?
朱算子道:“沂王镇就在沂江的下游,有山有水,风景是蛮好的。不然,当年的沂王也不会把居住之地定在那里了。不过,对算子来说,那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醋鱼了。将鲜活的鱼收拾干净了,以最快的速度入锅,真是美味啊!”
颜十七笑道:“先生别说了!再说,我可要流口水了。”
朱算子看向颜十七那双烛光中明亮的眼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