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笑弯了眉眼,“那敢情好呢!只是,人活着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而且,我还是个懒人。先生有没有想过,将你吃过的好吃的都搬到京城去呀?”
朱算子低头触碰烤红薯的手就猛的缩了回去,抬头,错愕的看过来,“阿七,有何高见?”
颜十七道:“先生作为炙手可热的财神爷,不可能没有想到?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先生一样,走南闯北的增长见识的。先生所吃过的美味,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但如果,先生将这些美味,都在京城做出来,我想,想吃的人肯定会排长队!”
朱算子将发抖的手攥起,“你继续说!”
颜十七也不怯场,侃侃而谈道:“比方说,先生在京城开一家酒楼啊!专门收集各地的特菜。酒楼的名字也不用起的复杂了,就叫大杂烩好了。如此一来,京城足不出城门的人,也就可以吃到外地的口味了。而外地去京城的人,自然也就能吃到各地的家乡菜了。呵呵!阿七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了!”
朱算子却突然激动的脸上的肉都跟着颤抖了,哆嗦着嘴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颜如松不明就里,唬了一跳,“朱先生不要见怪!阿七口无遮拦惯了,若有冲撞之处,还望见谅。”
朱算子摇摇头,“他说的很好!曾经有人也跟我说过同样的一番话。”
这下子换颜十七呆愣了,“不会是先生的旧主?”
朱算子道:“我以为这个设想可以用十年的时间实现,殊不知等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声音极尽的伤感,更透着说不出的懊悔。
所谓的来不及,应该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颜十七笑笑,试图缓解气氛,“先生现在开始做,做出她想象的样子,也能安慰她的在天之灵!”
朱算子却只是摇头。
报晓倒了杯水,很有眼的递了过去。
颜十七叹气,“我果然是班门弄斧了呢!”
朱算子接了水,道了谢,将水喝光。稳了稳心神道:“何谓班门?世人皆以为我算盘珠是财神,搂银子的能力天生就比别人强。凡是算盘珠出手的买卖,就没有不赚钱的。殊不知,若没有她,根本就没有今日的算盘珠。若没有她在后面坐镇,算盘珠更是什么都不是。”
或许是因为自谦,才刻意的贬低自己,但这沉痛的语气,不似作假。
他跟旧主之间的感情,竟是如此之深厚啊!
颜如松道:“伯乐与千里马,必是缺一不可的。”
朱算子道:“她不仅仅是伯乐,她是真正有才华之人。只可惜,明珠暗投------算了,不说这些了。”
颜十七深吸一口气,以期淡化掉刚刚那感同身受的痛感。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感性之人。
在刚刚朱算子的悲伤里,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比朱算子还要心痛。
“先生的红薯怕是烤糊了呢!”颜十七故作轻松的道。
朱算子低呼一声,“可不是嘛!这下子,要从头再来了!”
颜十七道:“不是谁都有从头再来的勇气的!”
朱算子道:“光有勇气还不够,还得有运气,还得有福气啊!”
颜十七拨弄着炭火,“先生还没集齐吗?”
朱算子道:“我还在观望!”
颜十七笑笑,能够坐在财神的位子上,又怎么会是一个冒进的人。此人的谨慎小心,已经到了毫无缝隙的地步。
“听赵大人说起,当年的沂王妃好像就是世家朱家的人呢!”颜十七决定单刀直入。
跟聪明人打交道,明知道对方不可能露出破绽的情况下,拐弯抹角是不明智的,唯有直面。
“是!”朱算子回答的干净利落,手里烤红薯的动作更是不做停留。
颜十七扯动唇角,她果然赌对了。跟这个财神爷交流,就必须直来直去。“朱家的女子,也是善经营的,对不对?”
朱算子头也不抬的道:“那位沂王妃,一直都是供朱家女子后世学习的典范。”
颜十七道:“也就是说,当年的沂王妃才是真正的搂银子的高手,对不对?”
朱算子将红薯从火盆里扒了出来,抬头,眼睛笑成了一道缝,“对!所以,沂王宝藏,是真的有,而且还不少。”
颜十七笑,“阿七还有必要继续问吗?”
朱算子道:“那阿七不继续问的原因是什么?”
颜十七道:“我怕我要的答案,先生给不出啊!沂王妃虽是朱家的人,却也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所以,沂王的后事,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并非是朱家人!”
朱算子笑如弥勒,道:“阿七,真的只是个小厮吗?”
颜十七摇摇头,“不是!”
有些事情,不是否认就能瞒住的。
朱算子哈哈大笑,“果然啊!阿七,你很好!”
颜十七忽闪着大眼睛,“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沂王的后人都没了,但朱家的后人却一代又一代的传了下来。所以,在世人的眼里,朱家是最有可能知道沂王宝藏的人!”
朱算子重重的叹气,“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了。”动手剥着烤红薯,吹着气,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气氛出现了冷凝,明明该尴尬的,但是朱算子吃,颜十七也低头吃,竟让人觉得食不语就该是这样的画面。...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