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天三顿四顿,这么吃,不胖就奇怪了。
奇云看到姜姬来了,起身行礼。龚香站起来有点费劲,姜姬却不说免礼的话,等他行完礼后,她才说:“叔叔每天少吃一口,也不会连站起来都这么难了。我就怕再过半年,叔叔连站起来都要人扶着了。”
龚香摸着快要临盆的肚子,也有点发愁,最后一竟对着干干净净的陶盆发火:“如果不是这菜如此美味!”
“以后,两天才能做一次。”姜姬立刻对蟠儿说。
“不行!”龚香立刻色变。
蟠儿笑着答应,不顾龚香在背后的呼喊,径直去吩咐灶下的屠豚了。
奇云看了这一场好戏就告辞了,他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个有道行的隐士,是大王请来替先王点香烧纸的。
就是说,专门在姜元的灵前侍候,每天照顾着灯烛火油,按点给姜元烧烧纸什么的。是个闲差。
姜姬用这件事光明正大的从国库中要了两千金每年。而灵前的灯烛火油也要花钱啊,这个是每年五千金。
如何巧立名目的花钱,攒小金库,是一门学问。
如果现在坐在王座上的不是姜旦,她觉得自己一定离死不远了也或许离她再一次杀王不远了。
因为她现在真的是花钱如流水,而且在看到成果之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要这么花下去,甚至还不确定这够不够。
虽然现在铜矿在她手里了,但谁都知道,多印钱在国内花只会引起通货膨胀,是杀鸡取卵的蠢事,这时她就庆幸她周围有那么多国家,不跨海不跨洋的,坑起来是多么的方便。
漱口之后,龚香嚼着杨枝。姜姬道:“金溪与金河已经开始产铜了,十日前共得铜四万斤。”
这其中还包括从双河城、金溪与金河三地搜出来的铜。
姜姬告诉姜武,这三地不许任何一家家中藏铜,他得到此三地之后,要先在城中张贴告示,命人交铜,容他们十日,十日后开始搜,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院中水缸,屋后灶膛,都要搜过。
搜出家中藏有铜的,全家锁拿,圈禁三个月。这个圈禁是指一家人都绑着,圈在马圈或羊圈里。
据说最后圈里的马和羊都被人挤出来了,因为绑进去的人太多了。
圈禁三个月,不罚钱,也不打骂。不过等三个月过去,这些人放出来后,只怕第一件事就是要离开这里吧?
姜姬是故意的。她要这三城再无普通百姓,可她又不能驱赶,更不能劝服,因为理由并不能宣之于众。
她要在这里做假钱。
在这里,各诸侯国之间都是自给自足式的,以国家为单位的商业行为很少,只有燕国一个,而且谁都能看得出来,燕国这种方式对国家没什么好处。
自给自足是因为需求少。普通平民百姓饿死没什么,反正他们也不是做决定的人,达官显贵当然饿不着,他们在享受生活方面的需求也无关国事。
所以商人,其实在很多人,比如龚香的眼中是小民的事。他们有时也会使用商人,但他们却不会把商人看成是与他们同地位的人。
可以利用,但不必重视。
姜姬也不打算改变商人的地位,但她只是不太认同国家进行商业行为是自取灭亡。她掏钱从燕从赵买牛羊猪马的事就让龚香不认同,因为她掏的是大钱,几乎没对商人说“死活不论、好坏不分,只要是我都要!”摆足了人傻钱多的谱。
姜姬也不太想从头给他说起,主要是教会另一个聪明人怎么像她一样思考是件危险的事,她宁愿他不认同,也不愿他早一天想通。
供需关系看起来是需求的一方处于弱势,但如果供大于需呢?如果她用钱改变了赵、郑、燕任何一个国家的百姓们赖以求生的渠道,然后再从她这个源头来切断这些国家会怎么样?
她不能现在跟鲁国周围的每一个国家都打一遍来确定地位,分个强弱,一来鲁国没那么多人给她消耗,二来她也没把握百分百打赢。何况,两边对战,从来以已之长攻敌之短,她既然看出别国的短处,为什么还要费劲去打仗?他哪里是短处就从哪里攻不就好了?
所以,她对魏国,就是让人继续买通魏王太后其兄所占据的豫城上下,鼓动豫城太守继续挖自己家的墙角,卖铁卖盐卖粮,卖什么都行,只要是库房里的东西,她统统笑纳,给大钱!
如果在十年里能带动别的魏国城池太守一起挖自己家的墙角,她就心满意足了,这件事可以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就算日后姜旦长成了,这件事也不必停。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魏国上下只要养成这种习惯,魏王要花上百倍的心力去扭转都未必能成功。
她不介意要花多少钱,不介意从魏国买来的东西她需不需要,亏再多都值得。
在这之前她只希望魏国王太后与豫城太守能多撑几年,这个计划唯一的缺点就是一旦魏王察觉,在豫城太守带坏其他城池城主之前就一刀砍了他,那就不太好办了。因为再找一个像豫城太守这么心大胆大后台大的人,不太好找。
郑国多少有点无处下口。从奇云嘴里听说的郑王是个没什么特色的人,好像也没什么野心。只好先放到一边。
赵王,这个很简单了,赵王不服老嘛,如果他不是听起来的这么聪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