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碗药还是进了君缘的肚子。对一个嗜甜的人来说,白水都显得寡淡无味,一碗比她吃过的所有食物都要苦的药,简直能要了她的命。
不过,想着这一碗药苦的又不止她一个人,有人陪着一起苦,好像嘴里也不是那么苦了。
感觉到小徒弟偷偷摸摸的打量,还有眼底深处掩盖不住的幸灾乐祸,黄药师有些想笑。
“还想再来一次?”作势要起身,让哑仆再端碗药过来。
君缘连连摆手,苦哈哈地:“不不不不不,一碗就够了。”
看她眉毛眼睛都皱着,腮帮子鼓得像金鱼一样,他回味了下刚才的味道,问道:“很苦?”
想了想,认真答道:“很苦!”又接了句:“没一个人那么苦!”
黄药师听懂她的话,便笑,眉峰一挑,有种坏坏的味道,君缘警惕心起,手抓了抓被子,觉得他的眼神都透着不怀好意。
“我帮你分担一些就不苦了。”
直觉让她想拒绝,眼前的人却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猿臂一伸,将她拥在怀里,一只手紧紧箍着她柔软的仿佛不盈一握的腰肢,两支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封住了她的唇。
两人嘴里都还残留着淡淡的苦涩,气息交换着,属于小徒弟的甜香,和他了冷冽混淆在一起,调和成一种独有的,特殊的,却又和谐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沉溺。
舌头纠缠在一起,他的大舌缠住她的丁香小舌。从一开始男人就主动出击,霸道地汲取着她的津液,让她沾染上他的味道,
初时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任他索取着。然后,在她因为窒息从沉迷中清醒过来时她终于忍不住反击——用她粉嫩嫩的小舌头抵挡他的进攻,把他往外面推。
然而,小女人的力气总是比不过他一个成年男人的。她的动作反而被男人当成了回应,心情更加激动,更加深入地挑逗着,从她的舌头,压床,腮帮两边的软肉……
君缘眼中湿润,迷瞪着双眼,弥漫着水汽,看得黄药师心似乎都化开了。他爱怜地舔舐着她小巧的贝齿,布满薄茧厚实的大掌轻柔地在她的背后抚摸着。
在感觉到她渐渐急促的呼吸,和红润的脸颊时才终于不舍地退回到唇边,啄着她的水润的,花瓣一样柔软的红唇。不满足于只在外面徘徊,等她平复了呼吸再一次进攻,占领了她的领地……
不知什么时候分开的,君缘微张着小嘴,嘴角挂着一丝淫,靡暧昧得银丝,双眼迷茫地微眯着,很好地诠释了“快来吃我”四个字的真谛。
黄药师心中狠狠一缩,没忍住,含住她的唇用力的吮吸一下,顺便轻轻地在她略显
丰盈的下瓣唇咬一口,留下两个浅浅的牙印。
君缘脑中缺氧,还没有回过神来,被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委屈地看着他,像是求爱抚的小猫。让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再次翻滚。忍了又忍,见她浑然不知的样子,忍不住用手捏捏她消瘦的小脸,没有一点肉。
养肉不容易啊!一段时间她似乎又瘦了不少!黄药师心疼,更是坚定了只教她些浅显能锻炼身体的招式的心思。至于内力,她只要记住口诀就好,等她身体好些,能承受得住了,他输她一些内力又何妨。
君缘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苍白了多日的脸终于带上了粉色,仿佛春日里刚刚绽开的桃花,粉嫩可爱。
黄药师拥着她,把被子拉上来盖到下巴下面,围了一圈。男人体温总是比女人要高一点,他的温度透过被子源源不断地传她身上,温暖着她的身体。
回过神之后,君缘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幸好师兄师姐们都不在岛上。要是他们在岛上的话,这样亲热难免不被碰上,到时候就真的尴尬了。当然,尴尬的只有她,黄药师的脸皮非常人所能及。
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君缘靠在他怀里,呼吸渐渐平缓,虽然才醒来没一个时辰,周公却格外偏爱她。
听着她平缓的呼吸,确定她睡熟了轻轻地把她平躺在床上。房里的碳火不能放多,烧得多了她就会呼吸不畅,只能撤了一些。君缘坚持白天要把门窗打开通风,黄药师也照做,不过在床前摆了个屏风,挡住门外吹进来的冷风。
见她睡着了便把门关上,窗户也只留一个,本来是全关上的,只是才密闭了一会儿她呼吸都粗重,秀眉微蹙。想想还是把房里的碳火都熄了,又开了扇窗。
只是君缘本就体寒,大多数时候睡一晚上起来还是手脚冰凉,身体也暖不起来。她白日里一般不睡觉,晚上睡了也很乖,睡前什么样,起来还是什么样,黄药师也就一直没发现这一点。
给她盖好被子,握住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他没准备离开,顺手从床里面拿本书,这是君缘偶尔睡不着觉时会翻一翻的,是一本话本。本以为会是些男女情爱,随手翻了两页,却发现是讲的岳飞生前记事。
黄药师最是敬佩那些爱国之士,他固然是敬佩岳飞的,却也看不上他忠君的思想。岳飞之死,固然有秦桧的错,有朝廷的错,有宋高宗的错,但他若真心以力反抗,未尝不可绝处逢生。
岳飞的事迹大街小巷皆传颂,他随手翻了几页,都是些歌颂之词,便没有兴趣的放下了。
手正要抽回来,突然发现这只手还是冰凉的,竟一点也没有热起来。又探身,从另一边握了下她的右手,还是冰冷的。
他的手是火热的,便愈发衬得掌心那只手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