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颍伯夫人又气又怒,这还成了她的不是了。
魏翊抬眸对上了魏妧的眼睛,魏妧缓缓笑着不躲不闪,手里拿着一枚锦盒。
“大姐姐,恭贺你新婚大喜,这是妹妹的一片心意,大姐姐莫要嫌弃。”
魏妧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支奢华极致的凤钗,细腻精致大气奢华,璀璨夺目,一看就不是凡品,精心打造而成。
魏翊愣了下,半眯着眸,手心里的拳头紧握,攥的紧紧的,这支凤钗是敏淑长公主特意打造的,没想到会送给魏妧。
看来敏淑长公主真的对魏妧上心了。
魏妧就这样保持着蹲姿,没有一点委屈,魏翊迟迟不肯接,川颍伯皱眉不悦。
魏翊回过神来,笑了笑,“一时被凤钗恍了眼,没想到二妹妹会准备这样一份礼物。”
川颍伯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对着芷姨娘道,“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你就安心回去养着,日后成昏定省也不必来了,夫人忙的紧。”
川颍伯这么嘲讽,川颍伯夫人闪过一抹羞怒,愤愤地攥紧了拳头,两个小贱人一个个胆子都肥了,竟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
芷姨娘点点头,“是,婢妾谨记。”
三个人搀扶着走远,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家人,和谐温馨。
川颍伯夫人的心一下下抽痛着,魏翊忙上前安抚。
“母亲。”魏翊瞧着有些碍眼,索性转过头去,“母亲,等大嫂二嫂回来,一定会帮您减轻负担的,消消气,别跟一个妾计较,咱们越是计较,芷姨娘越是得意,有了孩子又如何,大哥二哥还有小弟全都是嫡子,芷姨娘根本影响不到您的地位,大哥是嫡长子祖母对大哥的话也能听进去不少。”
川颍伯夫人听着,渐渐消了气,事到如今她只能这样想了,谁叫这个家是敏淑长公主说了算呢。
敏淑长公主若是不待见川颍伯夫人,川颍伯是个十分孝顺的儿子,必然不会给川颍伯夫人好脸色。
芷姨娘回到了房中,找来大夫,大夫只说要卧床静养,没有旁的,川颍伯才松了口气。
“伯爷?公主请您过去一趟。”丫鬟道。
川颍伯吩咐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魏妧低眉坐在床塌,柔声道,“姨娘觉得如何了?”
芷姨娘笑着摇摇头,“本就无大碍,是你父亲太在意了。”
魏妧抿着唇,犹豫半响缓缓道,“姨娘,以后还是少招惹夫人,公主能一时捧着女儿,也能将女儿重重摔下,就像大姐姐,养了十几年,弃如敝履,父亲他并不缺儿子,况且祖母待大哥终究是不同的,有大哥在,母亲绝不会倒下,何苦惹恼了母亲?”
魏妧想不通,一夕之间芷姨娘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竟有心要和川颍伯夫人一争高下的念头。
魏妧话落,芷姨娘有些不高兴了,“你懂什么?当初若非夫人,今日的长子就是你大哥,魏染又算得了什么?”
芷姨娘愤愤的捂紧了拳头,激动的面色通红,魏妧低着头,深深叹息,这么多年了,这个心结芷姨娘一直打不开。
等等,魏妧忽然抬眸,“姨娘,你想起来了?”
当初芷姨娘当初偷偷倒掉避子汤,怀了身子也不敢声张,那时川颍伯夫人刚嫁进来一年多了,迟迟未孕,后来芷姨娘走漏了风声,怀孕的事被川颍伯夫人知晓,趁着川颍伯不在,强行灌下了堕胎药,导致芷姨娘大出血,精神崩溃,忘记了这段往事。
这么多年了,芷姨娘身边的人都被川颍伯夫人处理,魏妧也是偶然间知道的。
十五年过去了,芷姨娘怎么会突然想起?
芷姨娘愤愤地握紧了拳头,“她害我没了儿子,这笔账我一定不会算了。”
芷姨娘只要一想起来,心如刀绞,那是她第一个孩子啊,还是男孩,若非川颍伯夫人善妒,容不下,她的儿子才是最优秀的,魏染又如何。
魏妧沉默着,张张嘴不知道该劝什么,她也是一觉醒来,就变成了魏妧,一个胆小不受宠的庶出,意外入了敏淑长公主的眼缘,魏妧时刻小心谨慎,生怕得罪了敏淑长公主,变得跟府里其他庶出一样,随意打发,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芷姨娘哭了好一会,才停住,魏妧一直抿着唇不说话,纠结着。按道理来说,正室没生下嫡长子之前,妾身不允许有孕,这才是一个大家族最基本的。
若是当初敏淑长公主知道,也一定会灌下落胎药,绝不允许庶长子的存在,污了公主府的名声,只是这话,魏妧是不敢提的,只能默默听着。
妾?
魏妧是抗拒的,听闻苏家嫡长子文韬武略,仪表堂堂,身边资金还没有一个女子,年纪轻轻就打了胜仗,这样的英雄气魄又深深吸引着魏妧。
魏妧是犹豫的,咬了咬唇,陷入了沉思。
沉思间忽略了芷姨娘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嘲笑,极快的消失不见。
三日后
公主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川颍伯夫人一听到消息直接就晕过去!
颍川伯几个嫡子在来京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死伤无数,生死不明,至今还被堵在了咸阳。
魏翊闻言手里的针扎进指尖,沁出一滴鲜红色血珠,眼皮重重跳了跳,嫁衣上染上一滴血,艳红夺目。
“郡主……”沈嬷嬷惊了下,嫁衣见红是不吉利的。
魏翊也不顾沈嬷嬷,提着裙子就去了川颍伯夫人那。
川颍伯夫人刚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