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跌落脚边碎成数瓣,打湿了裙角,晕染了不少茶渍,一件上好的锦绣凤尾长裙,就这么毁了。
敏淑长公主怔怔,看着魏翊眼中的恨色惊了下。
“翊姐儿……。”
魏翊冷笑,“祖母,前两日皇上曾经找过本宫,情理之外要对祖父从轻处罚,要本宫私下劝劝祖父,祖父落的今日下场完全都是自找的,祖母又怎么好意思让本宫去找皇上求情呢?”
敏淑长公主心在发冷,如果她早先知道,戚曜和明初联手一起对付秦国,她绝对不会任由公主府再跟戚曜作对。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进退不得。
“如果本宫早一步知晓,皇上的打算,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敏淑长公主不由得埋怨上了魏翊。
“呵呵……。”魏翊娇笑不止,捂着唇笑的肆意,敏淑长公主脸色微微一变。
“祖母啊祖母,当了这么多年的长公主,唯我独尊惯了,什么都要冲着你的心思来,祖母不妨回头瞧瞧,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魏翊笑着道,忽然笑意一收,“别说本宫事先不知情,就算本宫知道,也绝对不会帮着公主府,祖母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敏淑长公主脸色变的一阵青白,怒瞪着魏翊,深吸口气缓缓道,“你母亲的死,与本宫无关。”
魏翊笑容里泛着冷意,“大哥二哥小弟若不出事,母亲又怎么会疯?哪些下人一个个都爬到她头上去了,本宫岂会不知这一切都是长公主授意!”
敏淑长公主语噎了噎,说来说去都是她太心软了,当初就不应该放过川颍伯夫人!
“你母亲压根就没疯……”
不管魏翊信不信,敏淑长公主都要说,那个贱人,死了都不得安宁,敏淑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
而魏翊却像是在怪物一样的看着敏淑长公主,“也罢,祖母的手段本宫也不是头一次领教,是与不是,本宫心里有数,祖母花了这么大代价执意要留在京都,享受京都的荣华富贵,本宫这个做孙女的,一定会成全祖母!”
话落,敏淑长公主身子晃了一下,终日养鹰,没想到临了却被鹰啄瞎了眼睛,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敏淑长公主脑仁突突,一阵难受,胸口气的发闷,脸色煞白,手颤抖的指着魏翊。
“公主?”秦姑姑率先察觉不对劲,赶紧上前扶着敏淑长公主,帮忙顺气,从怀里掏出一颗宁心丸递给了敏淑长公主嘴里。
“娘娘,公主真的是被冤枉的,夫人的死当真与公主无关,前一日夫人去找公主,说了一堆气话,公主也没跟夫人计较,是公主太偏激了……。”
“砰!”魏翊小脸一冷,“放肆!秦姑姑,本宫绝不容忍任何人诋毁母亲,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猖狂?”
秦姑姑怔了下,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敏淑长公主拉住了。
“翊姐儿……。本宫问你,你当真不帮公主府?”
敏淑长公主好不容易缓和了脸色,沉声问道,眼底是一抹厉色,略带威胁,熟悉敏淑长公主的性子都知道,敏淑长公主若是被逼到死角,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便宜了外人。
魏翊冷笑,“祖母,忘记告诉你一件事,这会子,本宫已经将大哥送出京了,公主府是好是坏,与本宫再无干系!”
“你!”敏淑长公主脸色再次变得煞白,喉间涌起一丝腥甜,差点抑制不住的要喷出来。
“哈哈!不愧是本宫亲自教养出来的,有魄力!不过,你当真以为把人接走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敏淑长公主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笑的自信。
魏翊怔怔,私下捏紧了拳头。
“染哥儿若离开本宫,不出一月暴毙而亡,本宫若活不成,他也要陪葬!”
敏淑长公主一字一顿道,那笑容十分的碍眼和残忍。
之前,秦姑姑还不懂为什么,直到这一刻才惊觉,敏淑长公主一早就做好了打算,早就会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对大公子下手。
何必呢,都是亲祖孙,秦姑姑叹息。
魏翊紧抿着红唇,死死的盯着敏淑长公主,敏淑长公主丝毫不惧,两目相对。
魏翊唯一的死**,就是魏染,拿捏住魏染,敏淑长公主就不怕魏翊敢撒手!
“祖母不怕夜里醒来会遭到报应吗?”魏翊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敏淑长公主大笑几声,眼泪都快出来了,凤钗下的珠簪摇摇晃晃,叮玲玲作响。
“报应!你瞧本宫不是活的好好的吗,翊姐儿,别怪祖母没提醒你,还是乖乖的将染哥儿送回来,念在祖孙一场,本宫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敏淑长公主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早知如此,从一开始就应该这么做,公主府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枉费本宫亲自教养你一场,自小吃穿哪样不是最上等的?你母亲不过是生养你一场,你却如此惦记,反过头来对付本宫,果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起这个敏淑长公主就一肚子气,“当初若你肯听本宫的,来日贵妃之位是板上钉钉,你母亲目光短浅,连带着你也被影响,瞧瞧现在,翊姐儿,你还这么年轻,若非你母亲,你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敏淑长公主提起这个就一肚子火气,当初若不是川颍伯夫人阻挠,敏淑长公主也不会对魏翊失望,乖乖的嫁给戚曜做侧妃,日后戚曜登位,最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