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报社曝出那张照片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照片中两人十指相扣,举止亲密,对望时深情的眼神,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所以这一次,她算计来算计去,算计到了自己的头上。
秦挽歌陷入这样的境地,江衍必然不会放过她!
她抿唇:“那,江先生希望我怎么做?”
“站出来澄清。”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江衍笑了,笑意未及眼底,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盘旋在他的唇角:“跟我谈条件?”
“江先生,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王氏。”
“你觉得我会答应?”江衍抿一口咖啡,风轻云淡的看向服务员,漠然起身:“你好,结账。”
江氏。
秦挽歌将最新曝出来的另一条新闻看过,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避之不及了。
新闻是这样写的——江氏总裁隐婚妻,疑似海外秦氏财团董事长私生女,凭借强大背景无耻拆散江氏少总与王氏千金倾城之恋。
看完她不知该哭该笑,现在的记者脑洞真大,海外集团董事长私生女?她要真有个这么牛逼闪闪的身份还用在这里任由他们谩骂?
正想着,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是许安安。
“小鸽子,我看到新闻了,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
“你问哪个?我是不是江衍的隐婚妻还是我是不是小三儿?”
“你当然不可能是小三儿,但隐婚妻这回事儿......你不要告诉我这都是真的。”
“这就是真的。”
“啊?”电话那端沉默几秒:“小鸽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说来话长。”
“我不嫌你话长。”
秦挽歌听着电话那端熟悉的声音,眼泪都要掉下来,几秒,她吸吸鼻子:“一会儿,我们老地方见吧,我想一醉方休。”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秦挽歌起身离开。
宋牧看向她:“阿歌,你去哪儿?现在外面到处都是狗仔。”
“没事,我会注意的。”
下楼驱车离开。
中途去服装店和化妆店走了一趟,换了一身行头,她不想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车子最后在繁星停下。
繁星跟名爵同为酒吧,却有着天差地别,如果说名爵那是上流社会的销金窟,那繁星就是普通小老百姓的挥霍场。
这里的酒水价格便宜,环境差,唯有乐队还像那么回事,偶尔也会有不少好歌。
当你悲伤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点一杯酒,听着流浪歌手沧桑而沙哑的声音讲述着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感觉灵魂都找到了归宿。
秦挽歌喜欢这里,大学的时候有什么烦心事就喜欢拉着许安安过来坐会儿,两人喝着啤酒,酩酊大醉的扑在对方的怀里,嚎啕大哭。
那些青葱的岁月,似乎从不曾远去,可转眼,她大学就要毕业。
她在繁星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当那些记忆都变得遥远,才缓缓收回实现,把手插进大衣口袋,走进去。
许安安来的比她早,秦挽歌一走进去就看到她坐在熟悉的角落里冲她招手。
许安安点了一打瓶酒,给她满上,给自己到了一杯,举杯:“走一个。”
秦挽歌端起马克杯,一口闷。
那么大的杯子,许安安眼见着那些橙黄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她的喉咙,整个人都傻掉了。
秦挽歌喝完酒,脸有些红了。
“又没人跟你抢,你喝那么快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喝酒。”秦挽歌侧过头,视线落在舞台上,昏暗的灯光下,目光有些迷离。
许安安轻易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些铺陈开来的难过。
她拍拍她的肩:“说说,怎么回事?”
秦挽歌痴痴的盯着舞台,暗沉的光线下,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坐在那里,小平头,肤色晒的很黑,下巴上蓄了胡茬,看起来沧桑又颓废。手里拿一把吉他,唱一首不知名的民谣,每一句歌词都好像写进人的心坎,一眨眼便会叫人掉出眼泪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低低的声音随着歌声静静流淌:“大概十个月前,我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他们告诉我,我妈急需进行手术,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死亡的味道,那会儿我走投无路,我去找顾景笙,我去求他妈,可三个响头,只换来三张钞票的羞辱。”
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妈再一次被推进手术室抢救,就是那时候,江衍说,只要我嫁给他,他就给我一百万。我嫁了,隐婚,结婚的前一天江衍跟我说,这场婚姻各取所需,我只需要按他说的做,他还说,不许爱上他。可喜欢一个人根本就是一件没办法的事,我妈去世的那些天,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他守在我身边,我爸去世的那些天,还是他,陪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最煎熬的岁月,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这句话说的真对,因为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他。”
秦挽歌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沧桑的声音也落下最后一个尾音。
许安安看着秦挽歌,她的神情那样的漫不经心,她的语气那样的风轻云淡,可她分明看到,她的眼底慢慢散开一层朦胧的水雾。
这样的秦挽歌,看的她揪心。
她问:“所以那天,你跟我说你喜欢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