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好似平静的秋水泛起了涟漪。
蒋佳然浑身一颤,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将衣服往上一带,跌跌撞撞的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被蛊惑的男人如同林间苏醒的沉狮,眼底透出沉迷的醉意,是本能,也是渴望。
他伸出手,稍稍用力,便将她整个身子抱了起来。
悬空,再落下。
眨眼之间,男人高大的身影落下。
屋里没开灯,唯有月光蹁跹于床上,蒋佳然去看头顶的男人,他直直的看着他,犹如蛰伏在暗夜的野兽。
逃不掉了。
他的双臂这样结实的将她禁锢在这一方空间,他的黑眸带着势在必得的晴欲,她再也逃不掉了。
她浑身都颤抖起来。
蒋南察觉不到,他缓缓俯下身来。
他的唇瓣即将落下。
蒋佳然抬手,挡在了唇前。
男人意识不清的看着她,蹙起了眉。
蒋佳然试探性的去问他:“你一定要做?你可知道,我这身子早已被江衍尝过多少遍?”
她在激他。
蒋南是个有血性的男人,他不屑于睡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
这是她唯一的逃脱的方法。
蒋南看着她,目光有一瞬间的迷离,他偏过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床单,似乎在思索,江衍是谁?
不过转瞬,他变了神色。
他将头埋下去,埋在她胸前,蒋佳然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到了他急促而粗重的声音,他的手掌握成拳,指关节咔咔作响。
她猜到了他的神色。
一定拧起了眉头,一定咬紧了牙。
他在痛苦,她能察觉。
即使是在醉中都这样痛苦,那该是怎样的痛苦?
她笑了:“做不到,就别勉强自己。”
蒋南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里满是阴厉,他忽然俯下身,在她胸前咬了一口,他道:“那又如何?”
蒋佳然身体因这碰触轻微颤栗。
蒋南却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脏了,我就一次一次的做,直到将他的痕迹全被掩盖,直到你身上的全部沾染我的气息!”
不是不痛苦,只是更想得到她。
爱到至深,方才知道她的一切,你都能接受。
因为这些,都比让你离开她要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蒋佳然被他的话震住了。
她开始害怕。
可已经晚了。
这最后的激将法都无用,那么今晚,她注定要沦为他的晚餐。
蒋南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而所有的痛苦,只有被酒精稀释,才会有暂时的麻木。
有过彷徨,有过挣扎,最后他还是选择,放弃一切。
放弃她的过往,才能拥有她的往后。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轻轻的啃噬,力道把握极佳,不会叫人感觉痛意,只觉浑身酥软。
蒋佳然去挣扎,却浑身无力,落在他肩膀上的手,从推,变成了虚虚的搭在上面。
人在晴欲面前,从来无能为力。
此时,她不懂,这无能为力究竟是为何。
直至很久以后,当蒋南浑身是血的倒在她面前,她才懂,所有的无法拒绝,都是深藏在心底的情愫暗生。
她从不愿承认,也无法意识,也许早在那晚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里早就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她忘了,相爱相杀这个成语从来都是连在一起。
为何恨?
因为起初曾有过爱与期待。
也许她不曾知晓,可那爱,依旧埋在她心底最深的地方。
这夜,蒋南伏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将她占有。
这场暌违一年之久的夫妻之实,几乎叫她险些晕过去。
在脑海眩晕之际,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耳边低语,他问:“我是谁?”
“蒋南......”她眼中带泪的喊着他的名字。
听到那名字从她口中溢出,他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一次一次的将她送上巅峰,直至,筋疲力竭,大汗淋漓。
那晚,她浑身被他布满了独属于他的印记,那晚,她浑身都沾染了来自他身上的气息。
他做到了。
他完完全全的,再一次占有了她。
不知多久,天将亮未亮,两人才沉沉睡去。
翌日,蒋佳然是被一道刺耳的惊呼声扰醒的。
红姐不知何时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当即捂着嘴惊呼出来。
等她意识到这行为不妥的时候,蒋佳然已经睁开眼。
窗外太阳已经升的很高,透过窗纱洒进来的日光有些刺眼。
蒋佳然眯了眼睛。
“夫人,你跟少爷......”红姐压低声音。
蒋佳然记着昨日的一切。
就算她不记得,她这满身的青紫,也足够证明昨夜的疯狂。
不过她并未有太过强烈的情绪。
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发疯。
不是从何时开始,她看淡了一切,学会戴上一张无悲无喜的面具,冷眼的看着这人生。
她没有惊慌,没有失措,只是垂眸淡淡的扫一眼床上依旧熟睡的男人,看向红姐:“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她的语气太过平淡,平淡到红姐都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着实有些不体面。
夫妻之间进行床笫之事,本就是理所应当。
她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蒋佳然掀了被子,身体一瞬间完完全全的曝露的阳光里,连同身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