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半只腿踏进棺材的人了,他要这么多,死了能带走一分一毫吗?
再后来,苏叙说了很多让我小心之类的话,我也没怎么听进去。
走前,苏叙反复交代,让我保管好这把钥匙,万一,他是说万一他出了什么事,里面的钱,都是我的,他也只想给我。
将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中,我心情十分复杂。如他所说,他真心把我当妹妹疼爱,就算期间他的确有私心,但对我的感情未曾变过。我觉得挺可笑的,这么长的时间,我还真是没看清过一个人的心。
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病房,在走廊里,我碰见了从许桃病房出来的梁毓言。
我们同时一怔,但他比我更快恢复了淡然,往我身前凑了凑,捏着我的下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我的下唇,蹙着眉问。
“南南,你嘴巴怎么了?”
我动了动唇,还没啃声,他就松开了手,话锋一转。
“你来看苏叙吗?他的事我听说了,我想这个时候你让他单独冷静一段时间会比较好。你也是,不可以这么晚睡觉。我送你回公寓,走吧——”
他声音依旧温和,可我听了却觉得不对味,我暗暗地摸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等他拉着我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时,我才顿住了脚步,看着他的后脑勺,我冷声问。
“这么晚了,你在许桃病房干什么?你不是说你今晚有应酬吗?应酬的对象就是许桃?”
可能是苏叙搅乱了我的心,我现在真的很像个刺猬,无论对谁,我都小心翼翼,哪怕面对昔日我最想信任的人,心中都多了几分警惕。
短暂的沉默后,梁毓言侧过了脸,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唇角微微一扬,“你觉得我能和许桃有什么?”
“你不相信我?”
他先一步质问我,堵住了我所有想说的话。
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挣脱了他的束缚,迈开了双腿。
“你不用问我,问问自己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