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那家店,东方不败都在为那句“夫人”耿耿于怀,他之前隐约的不好的感觉现在终于上线,就说吗,如果只是自己扮女装,那身份上的问题就显而易见了,之前没有想到这里,现在被迫被别人点破,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他大可直接拒绝,或者否认,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苏灼言的眼睛,到喉咙的话就这么被咽了下来,以至于现在默默地走了好久。

苏灼言看他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快步追上他,扯了扯他的衣摆,轻声开口,“生气啦?”

东方不败斜了他眼,也不顾这是在街上,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扯着苏灼言前襟的衣服,一用力,就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扯,本来苏灼言的身高是比东方不败高上少许的,他这么一扯,苏灼言免不得要微微矮下腰,低个头,姿势别扭极了。东方不败看个分明,却并不理睬,看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这才冷哼一声,开口道,“谁是夫人嗯?”

苏灼言闻言,可疑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咳,我才是夫人。”

“………………”

东方不败听了这话,手里的力道松了一瞬,忍不住打量着苏灼言的样子,他一声黑衣,但在袖口处,臂膀处,这种细节上又点缀着精致的紫色花纹相辅相成,被自己扯住的地方本是规规整整,一层套着一层的白襟,看着无端让人想要扯开。而腰间,更是顺着衣摆摆着一个和衣服颜色截然相反的腰扣,精致非凡又浑然天成。再看他的脸,俊秀不假,却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是男人,而满头的发丝,虽然只是用发簪简单地扣了一下,却一点都没有损它的俊逸,风一过真是让人回过神都难。

意识到这点,东方不败好像被烫到一般松开手,接着后退了一步。

苏灼言却不知他所想,看他后退,将要被裙摆绊住之际,伸手揽过他的腰,助他避免了摔倒的境地。而东方不败,脸则瞬间就红了,站稳后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你离我远点。”

“我们都是男人,你在别扭什么。”苏灼言顺势松开了手,笑着说道。

“………………”

这让他怎么说?是告诉他自己不喜近身,还是告诉他这样太过不对?要说近身的话,睡都一起睡过了,这样不对,女装都买了,到底是哪个不对真是说都说不清。

东方不败没有一次这么暴躁过,好像自己的什么情绪,在苏灼言面前都是无理取闹一般。但问题是他真不是无理取闹啊!!

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啊!!!

……虽然这个男人从没把他的顾虑放在心上就是了。

这才更让人暴躁好吗?!!

就连自诩冷静的东方不败,在看到苏灼言那双认真写着疑惑的眼睛,也忍不住失掉了冷静,但他还不能说什么,哦,还是赶快回客栈吧。

东方不败这个人,你说他不强势,可能吗?当然是不。早年杀伐果断,在察觉到任我行对自己的险恶用心后,就当机立断地决定推翻他,这样一个要智谋有智谋,要武功有武功的堪称枭雄的人,怎么可能是弱者?

只不过,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不知为何,自己的逞强也好,强势也罢,他统统能用他自己的方式噎得他说不出话来。

也怪自己,在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就是一身重伤的虚弱状态,面对给自己疗伤的人,就算有时候想一掌拍死他,也因为内力不续而忍了!而忍着忍着好像又习惯了他那张嘴,到了最后,除了强行动武这个办法,两人相处时竟没一次让东方不败战过上风去。就算认真的生气,也在苏灼言那双带笑的眼睛下坚持不了多久,到最后还是一样不变的结果。

而他自己,又微妙的不想真刀实枪的动武,又怪得了谁?

想到这儿,东方不败深深地升起了一丝挫败感,就要闷头向前走,却被人拉住,苏灼言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急着走,来看看这个。”依言抬头,就看见苏灼言手心里躺着一小盒精致的胭脂,他递着胭脂在自己鼻下一过,清新悠扬的味道传入东方不败的鼻息,“怎么样,好看又好闻,要不要?”

“……”东方不败定定地看了苏灼言许久,好像放下了什么一般,最后虽没说话,但还是把那盒胭脂捏在手心。

苏灼言看他接了,这才重新展开了笑容,他道,“东方你不要生气啦,你可以叫我夫人啊。”说着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这都是权宜之计。”说着再次拉起他的手,将对方鬓角处掉落的头发别回去,转头道,“许久没有出来一次,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这盒胭脂就在不远处的那个摊子买的。”说着拉着东方不败就要往那里走。

“……嗯。”

权宜之计个屁啊,苏大夫所谓的权宜之计就是拉着我先去成衣店再去胭粉铺子吗?心里这么想着,但东方不败知道,如果他说出口,等着他的肯定又是苏灼言的“邪门歪理”,反正就是会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也就是这么想想,虽然没说,但他清楚的知道,苏灼言这样带着他到处走,其实就是为了自己,这份无言的体贴,让东方不败哪怕再不爽,也没法不受用。

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又或者没有,但东方不败不想去想那么多了。他只是毫不反抗地任由那人牵着手,逛遍了这条并不长的街。

这个时候,说实话,虽然不是买卖的旺季,但还是有一些人来买东西的,谁叫这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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