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很快就知道朱泓做了什么。
原来,朱泓从杜廉的嘴里知道谢泽带着郑氏在沙石镇安顿下来,便打发人去把郑氏的两只腿打折了。
谢泽没法,只好求上了杜郎中了,杜郎中知道了小月也知道了,小月为了这事特地上门来找过谢涵,她倒是没敢跟张氏诉苦,就是想跟谢涵说说话。
彼时谢涵正忙着操办司琪、司书和阿娇三个人的亲事,司琪嫁给了刘东,司书嫁给了阿金,阿娇嫁的是刘西。
这几个人跟了她一场,是从最难的时候陪她一起走来的,因此谢涵给了他们一份丰厚的嫁妆和一个体面的婚礼。
小月见此更是酸涩不已,抱着谢涵痛哭了一场,她是悔不当初。
如果当初她像新月一样果断些,及时劝住了郑氏的贪念,那么郑氏肯定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以致于弄得现在家不成家,夫妻不成夫妻,母女不成母女,姐妹不成姐妹,更重要的是还耽误了谢泽的前程。
可惜,世上最缺的就是后悔药。
忙完了司琪几个的亲事,谢涵开始着手整理自己的嫁妆。
清明节的时候,朱泓带着几名太监和宫里的掌事姑姑回来了,他是回来祭拜夏王妃的,同时也是来接谢涵回京城的。
因为皇上说了要亲自替他们两个操办亲事,所以他们两个的婚礼要去京城举行。
这个提议在谢涵的意料之中,不过却在赵王和徐氏的意料之外。
留守京城的王子或世子成亲一般都是回属地举行,一个月之后夫妻两个再回到京城,这也是徐氏为什么会亲自上门请期亲自和张氏商量聘礼聘金等事宜,因为她一直以为会是赵王府主婚。
可谁能想到,万事具备只等着四月初十聘礼过门五月初十新娘过门的时候却突然来了一道圣旨,皇上要亲自为这两人主婚。
这脸可真有些丢大了。
不过皇上到底没有把事情做绝,特地给了赵王和徐氏一个恩典,允许他们夫妻两个进京帮忙操持。
这个恩典正经不小,要知道赵王和徐氏离京二十多年了,只在先皇驾崩时回去过一次,不可能不想念京城的人和事,尤其是徐氏,由于她先前的身份是一个侧妃,以致于她父母仙逝时她都没能回去尽孝,因此皇上的这个恩典多多少少也弥补了些她的不平。
“太后的身子如何?宫里这几个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谢涵一听到赵王和徐氏也进京,总觉得皇上似乎还有别的什么用意,便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当然,也说了这次印子钱的事件。
“正要跟你说呢,这种事情你以后别插手了,留着我来。我跟你不一样,他们想动我还得掂量掂量,可你就不同了。”朱泓拉住了谢涵的手轻轻拍了两下,这才把宫里腊八那天的事情大致跟谢涵学了一遍。
原来腊八那天,太后会在慈宁宫里和皇子皇孙皇孙女们一起吃腊八粥祈福,这是宫里的习俗,几乎每年都是如此。
说来也是好奇,那天的腊八粥朱泓吃起来觉得比往年的要美味些,便多嘴问了两句,这才知道太后重新换了一个厨子,已经有些时日了,这些日子她的胃口一直很好,人也觉得比往常精神了好些。
再一细问,由于太后新换的厨子手艺好,皇上和几位皇子公主以及皇侄过来请安时偶尔也会留下来用膳,慈宁宫里总是其乐融融的,太后的心情自然也跟着舒畅起来。
由于朱泓是清楚太后身边存在问题的,于是,他便对这件事留心起来,不说别人,连他自己吃了太后宫里的饭菜也觉得十分鲜美,跟别处不一样。
查访的结果是厨子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神奇之处在厨子放的调料里。
调料有很多种,八角、桂皮、茴香、丁香,还有一种叫粟壳,也就是乌香的壳。
“乌香?”谢涵对这个词有些生疏,很快在脑子里搜索起来。
乌香又叫罂粟,产自暹罗、爪哇、榜葛赖等地,偶尔会作为贡品进奉,一般都被用来治疗痢疾虚劳咳嗽等疾病,见效很快,不过后来又有人说“其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宜深戒之。”
“不好,这个东西虽然可以治病也可以提神,但很容易上瘾,且上瘾之后一日不食萎靡不振,很难戒除。”谢涵忙道。
“到底是我媳妇,你连这个都懂了?”朱泓惊讶之余委实佩服起谢涵的博学来。
“这有什么?前朝的书里有记载,且你给我的医书中也有详细的记载。对了,后来呢,你有没有找太医求证?”
“自然,我媳妇这么聪明,你夫君怎么可能笨呢?”朱泓得意地捏了捏谢涵的脸。。
“快说。”谢涵拍掉了他的手。
朱泓自然不明白这些东西都叫什么,更不明白都有什么益处和危害,于是,他把这些调料一股脑地拿到了他相熟的一位太医跟前,可惜,这位太医没有认出乌香来,毕竟这种东西大夏几乎不产,而番邦进贡来的多半是成品,不是粟壳。
后来,朱泓只好找到了周太医,这才得知其中一种调味品叫粟壳也叫乌香壳,食用久了会对人体有害。
朱泓把周太医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朱栩,朱栩一听自然吓了一跳,既惊且怒,没想到果真有人把手伸到他后宫来了。
可惜,那个厨子一问三不知,他只说了这是他师父教他的烹饪方法,至于粟壳的危害他委实不懂,再一细问,他师父三年前就去世了。
而这位厨子在他师父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