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长相艳丽,配上这清丽可人的衣装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阿荷看了顾绾一眼,眼神有些暗淡。
同样的衣服不同的人穿了,总是有不同的效果,阿荷的娘亲面容秀美,可是到了阿荷这里,黝黑的皮肤配上一副健硕的身材,甚至连清秀的说不上。
顾绾面上高兴,却也看到此时阿荷的表情,她从包裹中拿出来今日那位小姐给她的衣服,而后开口说道:“小妹妹,这衣服送给你。”
“阿绾,我比你大。”
“好吧,阿荷姐姐,你开心就好。”
………
这是件素白色的锦衣,里面是紫色的襦裙,料子十分的精致,摸起来便知道是上好的锦缎。”
只是以顾绾这种情况,定然不可能有这么珍贵的衣服。
“这是?”阿荷抬起头问道。
顾绾说道:“今日归来之时,顺手帮了一位富家小姐,那位小姐赠与我的。我身量尚小,送予姐姐,正好合适。”
阿荷看着这无比精美的衣物,有些迟疑的说:“如此贵重的衣物妹妹还是留作他用吧,穿在我身上,确实是浪费了。”
阿荷说这句话的时候,头抵着。
顾绾皱眉皱起,狠狠地拍了拍阿荷的肩膀,而后说道:“这衣服在过两年便过时了,此时我也穿不上,若是放着,岂不是可惜了?”
阿荷握着衣服的手迟疑了片刻,而后轻轻说道:“多谢妹妹。”
“不必客气,阿荷姐姐可以试一试。”
阿荷看了顾绾一眼,拿起身旁的那件衣服,有些期待。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阿荷穿上这一身衣服,不由得衬的肤色也白皙了几分。
“真好看。”顾绾说道。
“真的吗?”阿荷转了一圈,走到脸盆处,看到倒影之中的女子要比之前的好看上几分,不由得心中一喜。
“美貌都是钱堆出来的,意外情况不多。”
此时,大伯娘在外面说道:“阿绾,阿荷快出来吃饭吧。”
顾绾和阿荷走了出去,狭小的堂屋里坐满了人。
寻常夜晚,普通人家是绝对不会吃的如此丰盛的,只不过此时顾知一行人回来了,才如此加了点好吃的。
昏黄的油灯下,顾维钧的脸色越发苍白,顾绾忍不住担心道:“少年是不是累了?”
“没有,阿绾不必担心,我没有事。”
可是顾绾看着顾维钧的脸色,却依旧有些担心。
这少年虚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此时顾老大看着顾维钧开口说道:“侄儿到底是患了何病?怎么会如此的严重?”
顾老大见过顾维钧几次,依稀记得是个聪慧明秀的孩子,却没有想到生过一场大病,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唉~”顾知叹了口气,他开口说道:“开春的时候,在书院晕倒了,大夫只是说了风邪入体,维钧身子本来就不好,所以这一病就并很长时间,本来以后好生休养着,身子就会好些,可是却没有想到越来越来严重。”
坐在一旁的顾绾一阵无奈,其实按照顾绾这一阵时间的观察,其实顾维钧刚开始可能只是风寒,可是身子太差,大夫开的药不对路数。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如今这顾维钧的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了。
古代人身子差,医疗条件差,时常因为一些小病,就死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为顾维钧找一个医术高明一点儿的大夫。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凝滞。
顾维钧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道:“大伯娘的手艺真好。”
大伯娘温柔的笑了笑,开口说道:“你阿同哥刚刚成过亲,家中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的,真是失礼的。”
顾老大有两个孩子,老大顾同已然成亲,他的媳妇王氏是从北方逃荒过来的,为人极为爽利,这一家人倒都是好性子。此时两人还在田地中劳作,顾家的田地较远,所以估计此时还在路上。
兰溪村中的村民,大多看不起王氏,王氏祖籍西北,当地民风彪悍,女子性格大多爽利泼辣,所以王氏年过十六还是没有人来议亲。
直到遇到顾同,才终于嫁了人。
顾老大家中本来就没有多少钱财,顾同这一成亲自然也是花费了不少钱财,而且两口子的新房此时却也让顾知顾维钧占了。
就算是太仓这样富庶的地方,自耕农的处境也是无比艰难,一年收成仅够吃喝,若是遇上黄白之事,却也得勒紧裤腰带生活。
“爹,娘,我们回来了。”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面容周正的男子从外面进来,脸型和顾老大很像,可是五官却和大伯娘十分相像。男子身后站着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那妇人生的人高马大,总是带着笑,带着一股爽利劲儿。
顾知难得有眼色的说道:“这位便是阿同侄儿和侄媳妇吧,真是好人才。”
顾绾这句话说的到时不虚,顾老大一家人单论面相,都还不错。
“侄儿,见过叔父。”顾同憨厚的笑着。只是这王氏似乎有些不高兴,并没有说话。
气氛再一次陷入尴尬,若换做是顾绾,她也肯定会生气,刚刚成亲,就要给人腾房子,是个人,都会生气。
其实也不怪王氏如此,当初他们成亲的时候,顾老大确实是通知了顾知,可是当时顾维钧正病的厉害,所以顾知就没有回来看,而且也忘记回信了,这让王氏一直耿耿于怀,以为这位秀才叔父看不起她。
几人用过饭之后,便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