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大家议论声起,山有凤又继续道:“另外,开春时,凤儿要请人来帮忙制砖坯。红砖已经烧制成功,只要市场一打开,前景就不会差。所以山有凤要招收能长年在窑里做事的长期工,暂时先招两人。只要勤劳肯干能吃苦,工钱方面绝不会亏待,我保你每个月最少能拿价值两石粮食的钱两,每个月的月底结钱一次。咱们本村儿人优先,有意向的,可以去跟我三婶儿说,到时我再择优录取!”
三婶儿孟春心直口快,有一是一,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会像她娘那样磨不开面子。
收钱管账可以交给自己爹娘,但选人的事儿,却是能分析个一二给人听又不怕得罪人的孟春最合适,不然若因为面子而招了个偷懒耍奸的或手脚太慢的怂包,再辞退人家才会更得罪。
两石?六十钱?音落,议论声便一次性嗡嗡起来!收入比那些成天在外帮工累死累活的人翻了近一番!
特别是那父子二人、三人甚至四人全都在家务农的人家,都会有上窑当窑工的心思,家里三四个男劳力,即使走一个,田地里的活儿也能忙得过来!月收入六十钱呢!
而且凤丫头还是当着村里这么多人的面承诺每个月的月底就给付现钱啊!
这时,鲍永才和陶老大都相继回来,拿着串起来的铜钱一先一后往山有刚手里一放,陶老大道:“山二叔,我可是排在第二,你们可不能弄错不能忘啊!”
山石刚笑意满满,忙不迭地道:“不忘不忘,一会儿你雪婶儿就给记上!这订金,叔可就先收着了!”
陶老大豪爽道:“收着收着,您要是不收,我还怕凤妹子不给我砖呢!哈哈!”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上官琴和孟春喜得嘴都合不上,这砖刚一出窑,就迎来这么火爆的场面,妯娌仨兴奋得感觉心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连情绪内敛的梅映雪都因为自家女儿这么能耐而笑意盈盈!
除了思维不够敏捷又不识字的上官琴没有被特别安排,梅映雪和孟春一个跟丈夫一起收钱管账、一个被人群围着报名,别提有多激动,长这么大都没感觉自己这么有能耐有价值过!
家里存有家底儿想买砖的人渐渐都涌向妯娌三人和山石刚这边,山有凤却指点着出窑的垛砖对几人教授道:“同一窑砖,由于处于窑内不同位置,成品质量也有所差别,靠近窑前壁和窑底部的砖瓦容易过火,而内部的质量较好些。你们仔细看看,即使现在看不出来,时间长了也能轻易分辨。”
赫连皓等人只顾着听山有凤的经验讲解,哪顾得上看那些个怀春的少女寡妇。
精心装扮,逗留不走,可半天也没见人家转回头来看她们一眼,直到人群快散尽,人家都没递个眼神儿,就像她们根本不存在一般!除了失落的离开,还能怎么样呢?
山有凤斜瞟一眼离开的几人,包括那个花枝招展的丑家寡妇,撇了撇嘴。
真是晕了菜!劣质化妆品,加上拙劣的化妆技术,再加上不怎么样的背景“画布”,也敢拿出来勾搭男人,也不怕把人笑吐了!还不如把脸洗干净的好看!
弯腰拾起一块废砖,山有凤道:“你们再看看这几块经过风吹和日头曝晒的砖坯烧出的砖,比较一下。”
山有路拾起另一块瞧着,“我这块有条裂缝,还不小呢!”
山有林将一块砖放在手中翻来翻去道:“我这块不但有裂缝,还有个大鼓包!”
山有溪也看着手中的废砖道:“我这块没有裂缝,可却一面有鼓包,一面有洼坑!”
赫连皓听他们说、看他们手中的砖,又仔细看自己手中的砖,再侧头瞄瞄山有凤手中的砖,没说话。
“每一块都有瘕疵,而且还是不小的瘕疵,这种东西,绝对不能用来盖房做墙!”山有凤严肃道。
山石坚插言问道:“凤儿,若是砖窑里烧出了劣质砖怎么办呢?就全部扔掉吗?”
“扔掉倒不必,可以废物利用,搭建个茅房、猪圈或者砌个茅房粪池、铺房屋或院子地面也是可以的!”
几人都微微点头,心道到时若真有烧坏了的,就自己用掉吧,也免得浪费。
赫连皓正待说话,一个破锣般的声音却传进耳膜:“哎哟真是不容易,打听了半天才找到这里来——哎呀!这么多钱?”
山有凤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胖胖的四十多岁女人如鸭婆婆一样走了过来,整个人就像刚一样!鼻子透红,像条刚从饭锅里捞出的香肠!
“啧啧!”山有凤边啧嘴边摇头,“此声只应地狱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不仅声音绝品,长得也如此垄断、请君共赏!”
噗!身边的人全笑喷!
孟春道:“哟,这不是赵媒人吗?哪阵风把您的大驾给吹来了?”
见她双眼直直盯着竹筐里的串串铜钱,孟春似无意地上前用身子把她的目光一挡,笑道:“赵媒人,您这是在找谁?我们这儿暂时还没有能说亲的人呢,是谁家要有喜事了?”
这是有名的赵媒婆,孟春也不能真的得罪,将来没准儿还靠她给自家孩子说亲呢!
赵媒婆视线被阻,只好收回目光,转脸就看见山石刚夫妇,立即脸上堆满带着褶子的笑容道:“哎哟我就是找山家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