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皓道:“看来你是只认孙姑娘做你的嫂子了!”
山有凤瞟了一眼墙外,像承诺般掷地有声:“对!就是这个意思!只要她肯进我家的门做我嫂子,我们全家人都会对她好!只要亲事订下来,她就算是我家的亲人,我怎么对爹娘对哥哥,就会怎么对她,绝不会少半分!爹,我斗兽得的赏钱还有不少,请媒人提亲加上盖房子都绰绰有余,我看还是先把我哥的心病解决了吧?”
她离院墙最近,刚才耳朵都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行过来,却在中途停下,那两人肯定是听到院子里的对话关系到他们俩、所以停下听墙角了!
当着她面说,她可能还会怀疑有假,背着她说,她往心里当真兼感动那是必须的!
听说孙思夏的娘亲已经死了三年,再怎么坚强能医,也毕竟是个弱女子,哪有不渴望亲情、不希望拥有自己的爱情的?再说医女的社会地位同样不高,不比现代。
何况山有溪倾情于她皆出自于真心实意,将来对她好那是毋庸置疑!
她都二十岁了,又不傻,怎么会看不清这一点?
除了一心想攀高枝儿的,有多少正经人家的女子嫁人时,是真正把对方的家世钱财放在第一位的?
都是先图人品好,若能对自己好一辈子,便今生无憾了。
高富帅?对现代都市女人来说都是幻想,更别说古代乡村了,凤毛麟角!
墙外传来稍重的跺脚声,紧接着便是山有溪的连追带喊:“思夏!思夏!”
山有凤得逞般地歪了歪嘴角,伸出一只手掌自语道:“嫂子,别想逃出我山有凤的五指山!要是敢嫁给别人,你嫁一个,我就打残一个!”
赫连皓抖了抖身子,这丫头,简直是魔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抢妻的霸道男人!
梅映雪对自家的女娃一时也无语。
山石刚看看丫头,看看赫连皓,心道皓公子,你若真对我家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丫头有意,还是先自求多福吧!
反正我不用担心我家丫头被男人欺、被男人打!让亲家公亲家母担心去吧,哼哼!
想到这个,再想想村里那个被丈夫暴打而哭回娘家的姑娘,同情之后,山石刚心里得意了,平衡了,舒坦了!
看着院中的草鹿,没有人知道怎么办,山有凤只能自己动手。正剥着鹿皮,山有溪红着脸回来了。
山有凤没看他,一边剥一边喜滋滋道:“不错不错,还是一头雄鹿!哥,待会儿我把鹿角弄下来你送过去让嫂子给处理一下,留着以后泡酒给你和爹喝!”
“泡酒?”山有溪不懂这个,“泡过后把酒喝掉?”
“嗯,酒喝干后再把鹿茸焙干作补药用。”
“补药?补什么?”
山有凤抬头看他一眼:“这是给男人补肾壮阳用的,你说补什么?”
咳咳!赫连皓没事儿却咳了起来,可山有溪却还没明白,旁边站着的山有林和山有路也一脸茫然。
好吧,古代性教育的手段都是通过春宫图,不但是大婚之时才给,且不是每个人都有,他不知道也属正常。山有凤只好补上一句:“喝了酒、吃了它你才有更多力气让嫂子给我多生几个小侄子小侄女,这回懂了吧?再不懂的话,等跟嫂子洞房的时候问她,她会告诉你!”
孙思夏是医女,不可能不知道!不但知道,还会比她这个小姑子更精通更专业!
眼见女儿为儿子想这么周到这么长远,山石刚夫妻俩不知是该张口斥责阻止她,还是任由她,最后一个互视,干脆一个进屋,一个进厨房,装听不见!
知道自个儿的女儿不爱吃炖肉,梅映雪便拿猪脂炒了些。
小芋头每次送猪肉来,都会带一些村子里没有的其它蔬菜以及点心、水果。山有刚夫妻俩也没怎么舍得吃,大多都送到窑上去给五个孩子垫肚子,还依从山有凤的话,给村正家的小儿子鲍有德一些,又私下给宇文正兄妹俩吃,晚饭时便连同没吃完的一起端上桌。
加上山有林和山有路,睡饱后的几人又大吃一顿。等他俩走后,天已黑透,鹿肉又被置入了宝井里。
第二日,上午九点,几人再齐聚土窑,准备打开窑顶的肚脐洞和窑后窗。山有凤亲自动手,一边敲着窗洞周围的泥灰,一边将关键和重点复述一遍。随后休息一刻钟,再上窑顶……
五天后,后窗才全部打开,又接着花四天半的时间开窑门。
近十天的时间,总有一些村里人聚过来看,未出嫁的姑娘们也不在家缝制衣裳做鞋底了,跟春游似的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她们哪里是来看开窑,分明就是想认识赫连皓并亲近他。
虽然他住在山有凤家,可凤儿只是个十二岁的丫头,一个孩子能懂什么?
哪像她们这些十五六岁情窦初开的鲜嫩少女,搁一百年前,她们都已经成年、能嫁人生子了!
如今,若能跟合乎心意的人订下亲事,即使再等个两三年,也不妨事。
山有凤见赫连皓被村中少女们当成了浑身镶金钻的白马王子,只是在心中冷哼一声。
没眼力架的东西,他的师傅我在这儿,你们都眼瞎么?不先来讨好我,跟他抛再多的媚眼儿也没用,就算你们能搭上话,老子吭一声,就能把他支得远远的,让你连半句都说不上!
那些少女也是急在心里,皓公子总是被凤儿支使着做事,明明有好几个人在那儿,她却总是唤他去做,让她们看了又气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