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母妃。”带着一颗勇者无畏的劲头,段敏晓走入了万寿宫。赵太妃高高在上,坐在榻上,金闪闪的护甲套挑了挑茶碗里的叶子,徐徐吹了一口气,才慢慢品了一小口。虽然已经快到四十岁了,但是眼角皱纹却不是很明显,红润的肌肤保养的犹如二十岁左右的妇人,跪在地上的段敏晓眼里隐隐有些嫉妒,心里暗骂了一声老妖精。品完了茶以后,赵太妃才悠悠的摆了摆手:“起來吧。”“谢母妃。”段敏晓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挂着笑容,可是她自己却清楚,通过冰凉的地板透进膝盖里的凉意完全是赵太妃故意的。“公主,无秀寺的经文念得如何了。”赵太妃沒有问來意,反而问起先前的事情。无秀寺。这三个字猛然在段敏晓的心里砸出一个口子,那个神叨叨的主持让她有点发憷,她是被救回來的,沒有赵太妃的旨意可以说是变相违逆,赵太妃旧事重提,无非是要挑剔她罢了。小鞋就小鞋吧,段敏晓咬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儿臣贪玩,还请母妃责罚。”这样干脆的认错态度倒是让赵太妃有些惊讶了,她以为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同呢,沒有想到在她的威势下几乎就是势如破竹啊。十几年沒有对手的感觉真的很空虚,赵太妃一路从后宫杀出,不知道干倒了多少个女人,如今沒有对手也是一种悲哀,她那颗已经习惯勾心斗角的心总是蠢蠢欲动。原本以为,段敏晓会是她的对手,可是搏一搏,享受那种块感,沒有想到这么快就完了。赵太妃叹了一口气:“起來吧,你还年轻,有些贪玩,哀家可以理解的,说说吧,你今天來找哀家是为了神马吧,不要说什么废话,哀家不会相信的。”段敏晓在心里撇了撇嘴,你不信我就不说,那我就是傻子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啊:“母妃,儿臣好些日子沒有來看母妃了,沒有想到母妃比以前更加年轻了。”“贫嘴。”赵太妃横了一眼。“儿臣本來还以为來烦扰母妃是罪过,如今见母妃这般精力充沛,定能为儿臣撑起一片天。”段敏晓继续说道。“到底什么事。”赵太妃还从來沒有听过这样的赞美,语气也软了几分,对于段敏晓的來意,倒是有些好奇起來。“母妃,儿臣只是想來看看你罢了,沒有什么事。”段敏晓咬着下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有什么事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哀家不喜欢。”赵太妃不禁面色一板。段敏晓立刻摇头如拨浪鼓:“母妃,不是的,儿臣真的沒有事,就是想念母妃了,所以來看看母妃,如今见了,儿臣就很高兴了。”“诶。”赵太妃叹气道:“你是因为皇上的事情怕哀家责罚你吧。”段敏晓低着头,小声道:“儿臣进宫之前只是一个孤儿并沒有什么亲人,也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如今儿臣有了母妃,满心欢喜,母妃要儿臣做的,儿臣万万不会违抗,可是皇上,皇上他,他总是……儿臣心里惶恐。”说完,段敏晓将头抵在地板上,嘤嘤的泣声传出,令人不忍相闻。赵太妃闻言,连忙起身,弯腰将段敏晓从地上搀扶了起來,映入眼前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挂着晶莹的泪珠散落,让人看了都有些心疼。“好了,别哭了。”赵太妃用手帕擦了擦段敏晓脸上的泪水:“哀家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來的,你说的,哀家都懂。”“儿臣有负母妃……”段敏晓还想说什么,赵太妃却直接打断了她:“从今日起,蓝羽公主就住在万寿宫伴驾吧。”“谢母妃。”段敏晓破涕为笑。不就几滴眼泪吗,只要可以达成心愿,哭干了眼泪也无妨,一双手在袖子里捏的紧紧的,眼神却在赵太妃略微丰腴的身上打起了圈。很丰满,难怪可以当太妃。只是钥匙在哪里呢。“看什么呢。”赵太妃笑着拉过段敏晓,坐回了榻上,段敏晓脸一红,暗骂自己心急,差一点就露馅了:“沒什么,儿臣是觉得母妃的身材保养得真好。”“你这孩子。”赵太妃掩嘴笑了起來。“母妃啊,皇上和王爷如果再來找我,儿臣可就拜托母妃了。”对于这个上赶着要做她娘的女人,她颇有一种要物尽其用的感觉。赵太妃点点头:“蓝羽啊,你真的不恨哀家吗。”“母妃这是什么话,儿臣高兴还來不及呢。”段敏晓大惊,知道赵太妃这是在试探她,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呵呵,那你不要着急,哀家只是觉得,做个妃子还有成为皇后,太后的可能,做哀家的公主最多就是个文武全才的驸马,这天下间文武全才的男子只怕沒人能出皇上其右了。”來自赵太妃的试探,段敏晓暗道无语,这是什么娘,什么叫做无出南宫天凌其右了,南宫锐就不是她儿子吗,不一样文武双全,还有一手绝妙的医术呢。“母妃,儿臣愿意终生侍奉母妃,一生不嫁。”段敏晓信誓旦旦,眼睛也不眨的说起大话,心里却一个劲的涂着口水。“你这孩子。”赵太妃笑着摇头,用手戳了戳段敏晓的额头。夜色如水,月色如霜。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层银色的光辉下,皎洁如玉。巍峨的宫殿无限的萧条,美味的清酒带着无限的惆怅。南宫天凌拉着南宫锐,两兄弟背对背靠在一起,每人手里各自拎着一把酒壶,一口酒一口花生米,谁也不说话。沉默中酝酿着两个站在权势顶端的男人的忧伤,只是无人懂。微弱的火烛跳动着,亮堂堂的大殿不及这石阶的半点清凉,安知良搂着浮尘,长声短叹,他怎么就想不明白了,只是一个女人罢了,至于吗。这皇宫里可是有三千佳丽啊,皇上又何必喜欢那个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