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壬夫和北梆子二人,也来到了院中吴子健近旁。
白壬夫心眼活泛,他给大师兄,和月儿帮腔,朝着院门外喊道:
“都还愣着干啥?!”
“没听见大师兄和月儿师妹刚刚说的话么?”
“禁必欲止,令必欲行,不以规矩,不成方圆。琵琶山、白驼峰诸弟子听令——!”
“要修灵初学宫无上仙法,须自顶上头等大事做起!”
“杀威剃——继续!!!”
随着院门外琵琶山、白驼峰的众弟子们山呼海啸般,应了一声‘得令!’,并涌进东庑庭院之后。
原本悄无声息的院落,刹时间,又变得哄闹了起来。
当新进弟子们,被这群气势汹汹的内门弟子推搡着,重新开始剃头、收费时,这些新进弟子才又都纷纷被惊醒。
不论是他们之前心存侥幸,将杀威剃故意遗忘,还是刚只顾着看吴子健的热闹,将杀威剃无心忘却。
然而此时,他们全都想起——今晚还有杀威剃这么一茬事,在等着他们啊!
在新进弟子们的哀嚎中,一些还未撤走的西峰弟子,则被琵琶山,和白驼峰的弟子挤在一边,他们手中尴尬地举着火把,望着院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吴子健望着场中情形,他眉毛不由蹙起,心里满是对大师兄,与月儿之前说辞的吐槽:
监督?
把喵叫个mī_mī就不是喵了么?
天下乌鸦一般黑,这tm的不还是来收剃头费的?!
何其正见吴子健脸色似乎渐渐将要变得阴沉,他忙又朝吴子健一拱手,笑着开口,补充解释说:
“师弟早已经剃了光头,这杀威剃,与师弟已无干系……”
“再说,即便杀威剃重新开始,像师弟这般不同常人的高绝天资,杀威剃也不会落在师弟头上不是?”
在何其正说完第一句话时,吴子健脸色稍霁。
但在何其正第二句话刚说完后,吴子健的脸,顿时变得黑如锅底。
啥玩意?!
我吴大本事天生四条灵脉,灵初学宫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还天资高绝?
会不会说话?
成心的是吧!
吴子健黑着脸,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让许双录搀扶着他,头也不回地一拐、一拐向寝所走去。
嘈杂如屠宰场般的院中,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大师兄,和同样不明就里的月儿,呆愣地站在原地。
白壬夫上前一步,他鼠眼如豆,一边紧盯着吴子健的背影,一边嘴里小声跟大师兄,和月儿解释吴子健愤然离去的缘故:
“师兄、月儿,你们有所不知,这吴大本事,其实就只有四条灵脉……”
“师弟明白大师兄是想日后将他纳入琵琶山,这才称赞与他,和他交好……”
“但师兄你万不该,夸赞此人的资质好呀!”
“有句老话怎么说?”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师兄你这一上来就掀人老底,人不气才怪……”
大师兄听白壬夫说完之后,心中震惊吴子健灵脉数量空前绝后的同时,也知道了是自己言语冒失唐突,这才气走了吴子健。
不过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大师兄眼见吴大本事瘸拐着还未走远,他忙紧赶两步追上吴子健,开口歉然道:
“师弟勿怪,勿怪哈!”
“是其正先入为主,出言无状……”
“还望师弟,多多包涵……”
大师兄这副谦谦有礼,婉婉有仪的姿态,让吴子健不由一愣。
吴子健见何其正已然道歉,他也不为己甚。
他正打算原谅何其正时,可话刚到嘴边,吴子健心中突然没来得由一突:
此人看起来在灵初学宫的身份怕也不低,但为何却要对我如此恭谦近谄?
难道,他对我有所图谋?
也不怪吴子健对灵界修仙者如此杯弓蛇影,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
毕竟吴子健曾受过教训,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吴子健黑着脸,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猜测,他耐住性子,朝何其正话头一转,拱手说道:
“师弟虽是粗人,但也知道老嫂比母,长兄如父这句话,师兄致歉,大本事不敢当!”
何其正没想到吴子健这么上道,他喜上眉梢,刚要开口,不料却听吴子健继续说道:
“师弟刚入山门,现有一事不明,不知师兄能否为我解惑?”
灵初学宫山头林立,虽同属一家,然而有人的地方便有纷争,仙人也是人,亦是概莫能外。
何其正此时一心想要交好吴子健,将吴子健拉入琵琶山。
现在,他见吴子健有疑问请教于他,何其正求之不得,立即点头应允。
于是,吴子健便紧锁眉头,诚恳地向何其正讨教说道:
“师兄,不知新入门的师兄弟当中,有我这般……嗯,跟我实力相近的弟子,多不多?”
何其正没想到,吴子健竟会问他这么个问题。
他刚出关,对此届新进弟子修为资质如何是一无所知。
不过,依何其正所见过历届新进外门众弟子的经验来说,这吴大本事的实力,虽不能肯定地说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但也必定在新入门的弟子当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名列三甲。
何其正笑容不改,正要回答吴子健时。
他眼角余光不经意地,瞥见白壬夫正在三步外,朝他隐晦地比着大拇指,并不动声色地用下巴颏,对着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