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到底如何,那都与你半分关系也无。”清篁虽心中忐忑,却半分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冷冷对柳浣道:“滚。”
柳浣见他动怒,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但不恼,还笑吟吟的起身走了出去。
柳浣离开的那一刻,清篁才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瘫坐在原地。
血腥味弥散了整个马车,清篁却浑然不觉,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门帘被掀起,清篁才回神,抬头看向来人。
顾攸宁闻见血腥味,蹙眉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接着,她便看见清篁苍白着脸色盯着她,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她上前,闻到血腥味愈发浓重,往清篁身上一看,就看见了他玄色的衣衫上染满了血迹。
果不其然,清篁身上的伤口尽数裂开,边缘上伤口的血液都变成了血褐色。
顾攸宁抽了一口气,问道:“清篁,发生了什么?”
清篁像是才回神,对顾攸宁笑了笑:“柳浣来过。”
她?顾攸宁蹙眉,她来做什么?
很快,她就想明白,这次墨凉出事,多半是柳浣的手笔。
“她来做什么?”
之前,顾攸宁赶到灰袍人给她指的位置,用仙力搜寻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墨凉。
守着他的只有几个小喽啰,顾攸宁便明白,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将墨凉交给灰袍人,她就即刻赶了回来。
现在清篁说柳浣来过,是谁演的这一出,就很明确了。
柳浣支开自己,就是为了来找清篁。
可她一定不是来找清篁麻烦的,那她是来干什么的?
清篁没有回答顾攸宁的问题,而是轻描淡写的答道:“我将她赶了出去。”
所以她的伤口才会崩裂么?
顾攸宁将信将疑,坐了下来。
她看见床上有个浅浅的痕迹。
那痕迹是久坐才会有,顾攸宁几乎是可以肯定,床上的褶皱是柳浣留下的。
尽管血腥味掩盖住了空气中的大部分气味,但顾攸宁还是嗅出空气中浅浅淡淡如同花香,又如同陈酿的香气。
若如同清篁所说,他将柳浣赶了出去,就一定不会让她坐一会再赶她出去。
这一切,都不合情理。
清篁在隐瞒。
柳浣一定对他说了什么,才离开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顾攸宁并没有拆清篁的台,她想,清篁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不能对自己说出来。
“墨凉没事,柳浣没有对他下手。”顾攸宁对清篁道,岔开了之前的话题。
清篁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顾攸宁挨着清篁坐下,顺手拿出了墨凉之前给她的外伤药,将手轻轻搭在清篁肩头,温言道:“我帮你上药?”
说着,不等清篁回答,便将清篁的衣服扯开一角,用指腹沾了一点药膏,覆在了他的伤口上,轻轻的抹匀。
清篁微微一僵,却没有阻止顾攸宁,任由他将冰凉的药膏抹在自己的身上。
伤口其实不痛,对于清篁来说,这种伤,也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伤而已。
最痛的,不是身上这些狰狞的伤口,而是他的心。
扪心自问,清篁真的不知道,顾攸宁她是否喜欢自己。
一路想来,她确实极少为自己考虑。
就拿之前她操控自己对顾攸容道歉来说,顾攸宁她的确是没有想到顾及自己的颜面。
也许是因为自己太过强悍,从没有什么需要她考虑的,所以她才会这样做的呢?清篁开始试图给顾攸宁找借口。
或许她只是觉得自己不需要被考虑。
这样想着,清篁的心中安定了不少。
痒痒的,顾攸宁的手挠在他的背上,让清篁觉得有些血气上涌。
她柔弱无骨的手搭在自己背上,一点点揉着,像是一小块滚烫的面团,在背上翻来覆去,搅得他心痒难耐。
抹完了背后,顾攸宁又毫无察觉的转入清篁怀中,帮他的前面抹起药来。
天气已经逐渐转热,她的脸上微微泛红,还有些细细密密的汗珠布在额间。
她半弯着腰,细细在自己身上找着伤口,自己只能看见她微卷的睫毛和两边白生生带着红晕的脸。
清篁滚滚喉结,捏住了顾攸宁的手,阻止了她给自己上药的动作。
顾攸宁一愣,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清篁乌黑的眸子。
像是有千万句话要说,清篁的眸子幽深且有神,晶亮亮的盯着顾攸宁,柔情万分。
这一刻,清篁忘记了所有的纠结,他的眼中,只有满满当当的顾攸宁一人。
顾攸宁也愣住,看着清篁,不知神游何方。
半晌,她才回神,喃喃道:“对了,我接着给你上药。”
说完,就要埋头下去接着给清篁上药。
清篁却不给她机会,将她带入怀中,噬住了她的唇。
记忆中的温软和香甜,清篁几乎是完全沉迷进这个吻中,无法自拔。
顾攸宁总是这样轻易就能让他着迷,总是这样轻易的俘获他的心。
他想,若是她真的不在乎自己又如何,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会让她再回到东海,再面对那个人了。
龙王,他下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顾攸宁。
顾攸宁只能是他的,永永远远都只能是他的,龙王,想都不要想,门都没有!
他有数万年的时间等她,等她喜欢自己的那一刻,其他人,没有机会,自己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