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识月叫了絮儿到近前,吩咐了她几句。
絮儿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点头道:“姑娘请放心,奴婢一定会打探清楚”。
外边,菱烟架不住白露的热情相约去了她房中,白露本来是老夫人近身伺候的人,即便菱烟现在在姑娘那里更得脸一些,她也不敢和白露拿乔。
“菱烟快坐,你们几个是甚少到我房中来的”,白露热情的招待着菱烟,还拿出了上好的碧螺春。
“这个还是年初的时候老夫人赏的,一直舍不得喝,今天我就忍痛割爱了”,白露像是极力讨好菱烟一样,自觉的放低了身份。
菱烟虽不如絮儿机灵,但也不是个傻的,姑娘一直冷着白露就是不打算用她了,她又怎么看不出来。
而且她也听絮儿说过白露暗地里和燕姨娘身边的丫鬟接触频繁,所以她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白露把她请过来到底为了什么,只能时刻揣着小心。
不得不说白露沏茶还是有一手的,只片刻,本就不大的屋子里便茶香袅袅。
“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有没有生疏”,以前白露还得用的时候几个小丫鬟在一起闲的无聊时也喝过白露沏的茶。
菱烟端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白露姐姐的手艺一直是让我们几个望尘莫及的,这茶的火候掌握的极好”。
白露莞尔一笑,“就知道你的嘴甜,觉得好就多喝点”,说完她也坐下和菱烟一起品茶。
喝茶的间隙,白露不经意的道:“今天姑娘怎么就落了水呢,我被二太太叫去帮忙也不知道,等听到这事的时候真是把我吓坏了”。
菱烟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心中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生怕一个不查给姑娘惹了什么麻烦。
“唉!要说咱们姑娘也真是倒霉,本来是照应着大姑奶奶府上的表姑娘才先一步回岸上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岸边放纸鸢,其中一只纸鸢不巧的就掉在了撑船婆子的眼前”。
菱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白露的神色,既然她把自己当傻的想诳她,那她不如就趁机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打算。
“秦表姑娘一看那纸鸢落下就要伸手去接,站的位置有些偏小舟就不稳了,你知道我的,是个不会水的旱鸭子。万幸二太太选的撑船婆子都是水性好的,正好咱们姑娘坐在她身边,她顺手一捞就把姑娘抱在了怀里”。
白露听到前边话的时候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握着茶杯的手轻轻晃了一晃。
菱烟继续道:“正好这时三少爷见有人落水下来救,那撑船婆子就把姑娘交给他回来救我们了”。
“要我说啊,姑娘还真是幸运,总是能逢凶化吉”,白露见菱烟说完了就接口道。
“幸运谈不上,但是姑娘最近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小人,总是碰见些乱七八糟的事”,菱烟故意丢出这么一句来吊白露的胃口。
“自两个多月前马车翻了开始,先是受了惊吓,后又险些被人绑架,接着又落了水,你说这不是小人作祟还是什么”,菱烟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恨不得抓到那小人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白露心中一凛,想到这中间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就有些不舒坦,但想到这不还是因为姑娘一直冷着她,才会想到另谋出路吗,又觉得那份心虚消失了。
“姑娘也的确是命苦,但说到底还是咱们五房没有个当家主事的人,你看其他几房,但凡有个能做主的在,什么事都安排妥妥当当,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又状似不经意的道:“也不知道燕姨娘这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要是个儿子,咱们五房也算是有希望了”。
菱烟的眼神一暗,原来这位不是来套自己的话,而是想借着自己的口给姑娘递话呢。
五房没有能当家主事的人,燕姨娘身怀有孕,要是生下了儿子,依着四少爷那个样子,一定没人会阻止这个儿子来承袭家业。
届时总不好顶着庶子的名头吧,五房没有主母,也不能说记在谁的名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将燕姨娘扶正。
看来白露是燕姨娘的人已经是十分肯定的答案了,燕姨娘倒是好打算。
自从诊出有孕一直安分守己,却不想一直在谋划着怎么能成为这五房的女主人呢。
以三姑娘和燕姨娘的为人,她可不信一旦她成为了正房太太,四少爷和她们姑娘能得什么好。
“姐姐说的没错,要是真有了掌家的人,我们也能轻松些”。
白露见菱烟将话听进去了也就不再继续,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菱烟从白露的房中出来就又回了穆识月的房中,这时候絮儿已经不在了,玲珑正蹲在地上给穆识月擦常大夫开的药膏。
屋子里都是一股子药味,穆识月正难受的拿帕子捂着鼻子,菱烟见状忙拿起一旁放着的团扇在她面前扇了又扇。
“姑娘且忍着点,等一会涂完了药奴婢帮您拿香熏熏,到时候味道就好了”。
说到香,穆识月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就燃上次我做的梅花香吧,算着日子也该好了,一会儿你们去挖出来,正好试试成效”。
菱烟低头应下,看玲珑已经涂好了药,就吩咐她下去找人把那香取来,自己还是留下帮穆识月打扇。
待玲珑和另两个在屋里的小丫鬟出了房门,菱烟才小声把刚才白露叫她过去的话都说了一遍。
穆识月听见倒是没有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