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雨愣了一下,蓦然间泪如雨下,她开心地跪在水池边,捂着脸泣不成声。
阮小五走到她身边,想拉,又不敢伸手,看着倪思雨白白的膀子嗫嚅说:“要我们教你也行,我有个要求。”
倪思雨急忙抬头看着他。
“……以后你多穿点。”
死心眼……死心眼……我边走边像老和尚念佛一样不住念叨着,教这么漂亮的小妹妹游泳,他居然要人家穿得蛙人一样。要是我教就好了,我的要求就是必须穿火辣的三点式……
后来我才知道,倪思雨的腿是天生的残缺,学名叫先天姓左(右)侧肢肌理丧失症,类似小儿麻痹,会随着年纪的增长病情加重,表现就是单侧肢体乏力甚至最后会丧失活动能力,倪思雨的爸爸偏要逆天而行,从小教她游泳,现在,倪思雨只要不快步走,都不大能看出她腿有毛病,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倪思雨听张顺他们说这是第一次来游泳馆,表示难以置信,她是游泳馆的高级会员,当然,因为她老爸的关系不用花钱。至于以后张顺他们要教给她的训练,要改在省体育队的游泳馆里进行,时间是晚上7点到9点,又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时间段是她老爸带全队去做户外训练的时候,倪思雨虽然是游泳队的正式队员,但不常参加训练,属于有编制的散兵游勇,目标:自由泳全省冠军。
我们约好出去再见,在游泳馆门口,倪思雨一身清爽的运动衣,穿着男孩子们才会穿的篮球鞋,看上去要比那条黑色美人鱼开朗很多,阮小二惊奇地说:“你穿上衣服我都认不出你了。”路人纷纷关注,然后都大摇其头,叹息而去。
他们4个直接走了,本来我还想跟着去玩玩的,张顺说:“小强你今天就先别去了,我看你也够量了。”
所以我只好气哼哼地回到酒吧,这里还没开业,好汉们走了十之**,只留下了张清和杨志,为的是保护朱贵不再出事,剩下的就只有等时迁的信儿了,吴用回去以后坐镇中军,等着他跟宋清联系。
朱贵说时迁已经回来了,在补觉,他这一趟并没有白跑,跟着天生的感觉,他一路追寻到了那8个人吃夜宵的一个啤酒摊子,这首先证实了这8个人是一伙的,然后据说他们吃完东西以后又差点因为一言不和与别人打起来,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时迁千般利诱下,那摊主回忆起一个他们老在嘀咕的名字:柳轩。
有没有这么神啊?我半信半疑地一把抓向正在沙发上睡觉的时迁,却只抓起了一件夜行衣,下面的时迁已经在一秒之内从熟睡中惊醒并且蹦出两丈开外,同时手里撮出一把柳叶大小的刀片,警惕地张望。看来他专业的素养和精神都没有因为换了环境而改变。
他见是我,这才收起小刀,我说:“迁哥,辛苦你了,调查了一夜吧?”
时迁摆摆手说:“那些都简单,我已经查到了其中一个人的大概住址,最多再有3天柳轩那小子手到擒来!”
“那你这一夜没睡收获挺大啊!”
时迁忽露得意之色,道:“这算什么,办完这些事还不到2点,最大的收获是……”时迁习惯姓地四下望了望,手伸进兜里说,“我昨天偷了一颗绝世宝贝——夜明珠!”
我的心马上就吊起来了,绝世宝贝,夜明珠,不会这么巧吧?时迁偷的……该不会是包子吧?
时迁的手揣进兜里,却迟迟不肯拿出来,看来是要把我的胃口吊足他才满意:“本来我是能早点回来的,那家人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大半夜不睡觉,我等他们就等到3点多了。”
这就更像了,项羽和秦始皇每天都能聊到这个点。
“再后来我为怎么进去还费了半天心思,大门我们一般是不走的,容易被堵在家里,但窗户又是玻璃的,打碎动静太大了。”
我插嘴说:“教你一招,以后买卷塑料胶带把玻璃贴满,再拿锤子砸,一点声音也没有。”
时迁想了一会,点头道:“绝妙!想不到小强你也是行内人。”
我挠头道:“上学的时候去办公室偷考试卷想出来的。”
“嗯,你知道我这行现在不大好干了,现在的房子都没房梁,爬在顶灯上吧又容易中电,被人发现以后也不能学老鼠叫,所以进屋之前必须小心,后来我是学街上流氓打架他们才关的灯,我进了门以后,把各个家的窗户都打开,潜了半个小时以后才动的手。”
我打断他:“那个迁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家里有宝贝的?”
时迁说到这段最是得意:“说来也怪,也许就是我命好吧,那么贵重的宝物他们就随随便便扔在桌子上,任凭它在那闪闪放光……”
坏了!绝对是偷的包子的珍珠没跑了。
“然后呢?”
“哈哈,没然后了,迁哥出手,马到功成!”时迁终于卖足了关子,猛地掏出一颗圆溜溜的珠子,托在手心里给我看。
那是一颗粉红色的圆球,看上去很漂亮,我从他手里捏过来,使劲往地上摔去。
时迁惨叫一声:“不要啊!”这位神偷仿我当初抢救听风瓶先例,一个恶狗扑屎扑向那珠子。
但他终究晚了一步,他眼睁睁看那珠子结结实实砸在地上,然后——猛的弹了回来。
我用手接住,一下一下在地上弹着玩,慢悠悠地说:“这是一颗夜光弹力球……”
时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