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后悔不迭,早知刚才自告奋勇为弘竺接引暗黑。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弘竺能为楚枫洗髓伐骨确实是机缘巧合。
本来要炼《洗髓经》,需先修《易筋经》,此谓“欲练洗髓,先竟易筋”。而且即使竟习易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洗髓伐骨,若经络未通强行洗髓,只会损筋挫骨。
楚枫能够洗髓伐骨,一来他曾经受萨迦叶藏密灌顶,百脉皆通;二来他自幼修习太极,心法相通;三来得弘竺般若真元,金刚护持。要是其他人接引暗息,只有等死的份。
这时,大家发现无戒还是盘膝坐着,伸着食指。原来无戒虽然能无相入识,却无法脱离出来,所以无戒还处在无相入识之中,就如同楚枫的太极入渺。如果没人唤醒,无戒就会一直入识,直至精气枯竭。
弘竺沉声宣道:“无色无相,万法唯识!”声音空明洪亮,若虚空云雷。
原来要将无戒从“无相入识”中唤醒不能仅靠大声呼喊,这样会使无戒神魂俱散,必须以梵音作引。
无戒果然徐徐收功,睁开双眼。
楚枫忍不住曲起手指“笃”的一敲无戒光头,笑道:“无戒,我还以为你在作什么春秋大梦,不舍得醒来!”
无戒合掌道:“浮生若梦,觉睡一如,三界唯心,寂照不二!”
楚枫笑道:“按我说,天唯心、地唯心、人唯心、你唯心、我唯心,物物皆唯心,岂独三界乎?”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戒受教!”
妙玉又瞪大一双妙目望着楚枫,楚枫耸耸肩,道:“我自己都不知所云!”
南郭吹竽笑道:“楚兄佛理已达‘不知所云’的境界,佩服佩服!”
楚枫道:“吹竽兄也来取笑?”
“非也非也。佛曰‘解脱者,无所言说,故吾于是不知所云’。以此来看,楚兄这‘不知所云’岂不是已达‘佛境’?”
“原来吹竽兄才是深藏不露!钦佩钦佩!”
众人哈哈一笑。
这时青虚站起来,他虽然一直运气调息,但仍能感知一切。他走到楚枫身前,道:“既然大师为你洗髓伐骨,希望你能洗净魔气,回归正途!”
楚枫笑容一敛,反问:“不知我哪一处地方让道长的神识感受到魔气?”
青虚道:“你父亲曾为武林带来浩劫……”
楚枫目光一沉。
无尘忽道:“道长,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青虚没有说下去。
楚枫扶兰亭至一边坐下,然后执住她玉手搓揉起来,为她舒筋活血。搓揉片刻,便见兰亭神采奕奕。楚枫以为自己手法了得,更加搓揉起劲,问:“医子姑娘,我推宫手法是不是越发了得?”
兰亭抿嘴道:“不是呢。飞将军给我服了一枚雪莲丹。”
“啊?她对你倒是舍得。”
盘飞凤刚好走来,一瞪凤目:“混账!我堂堂飞将军岂会小家子气!”
楚枫道:“我吃你便心疼。”
“你吃了我整瓶雪莲丹,能不心疼!”
“也是你灌我吃的。”
“占了便宜还卖乖!”
“占谁的便宜都不敢占飞将军的便宜!”
“你敢?”
“不敢!”
兰亭见两人又吵将起来,抿嘴不语。
公孙大娘走过来,从衣袖取出一个小瓷瓶,道:“我这里有一瓶涵芳露,可益气回神。”
兰亭道:“大娘有心。我已服雪莲丹,并无大碍。”
楚枫却一手接过,反正有益无害,服下再说。乃拔开瓶塞,芳香四溢,有点像木芍凝脂,又不同。
原来公孙世家有两大秘药,一是木芍凝脂,以牡丹花芯研配,专治外伤;二是涵芳露,以白芍根茎炼制,可益气养血,专治内伤。
楚枫递给兰亭,道:“大娘一番好意,怎能推却。”
兰亭唯有接过,微微喝了一口,只觉入口留芳,沁人心脾。
楚枫道:“多喝些,大娘不介意的。是不是,大娘?”
公孙大娘点点头。
兰亭又喝了两口,只觉芳泽无加,遍体生香。
楚枫还要让兰亭再喝些,兰亭嗔道:“多喝无益!”
盘飞凤笑道:“臭小子就爱占便宜!”
楚枫将小瓷瓶递回给公孙大娘,讪讪道:“还好不是占飞将军的便宜。”话一出口,又觉不妥,还好公孙大娘并未在意。
盘飞凤忽问:“臭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样从太阴老妖手上逃脱的?”
公孙大娘一听,有点紧张起来。
楚枫当然不能将他和大娘在泰山发生的事道出,乃道:“我趁太阴老妖不留神,逃掉了。”
盘飞凤一瞪凤目:“你糊弄谁?快说!”
“好好,我说。太阴老妖让我帮她找一样宝物,我帮她找到了,她就放了我。”
“什么宝物?”
楚枫示意让盘飞凤凑耳过去,盘飞凤连忙凑耳过去,楚枫压低声音道:“这样宝物就是——秘密!”
盘飞凤叱道:“好你个臭小子,居然敢忽悠本将军!”枪尖一抵楚枫心口,“快说!不说一枪戳了你!”
楚枫连忙道:“好飞凤,我答应过她保守秘密,要是说出去要遭五雷轰顶,你忍心看我被雷劈?”
盘飞凤不知道“答应过她”的这个“她”,并不是指太阴老妖,其实是指公孙大娘,乃哼声道:“劈死活该!”却没有再问。
公孙大娘松了口气,乃走开,与唐拙交谈了几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