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感觉身心都惨遭揉虐的白于飞抱了一坛酒来找秦言墨,想来一场不醉不归,结果扑了个空。他难得发自内心地叹息,三更半夜的,这个家伙又不知处理什么事务去了,怎么就不爱惜自己身体,不为自己着想,好歹也得想想府里的美人,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大家怎么办?
他掂掂酒坛,其实,说是来找他喝酒,只是一厢情愿罢了,那个家伙又不能喝酒,最终喝的人只是自己而已。
但说来神奇,他与他却因酒相识。
约是七年前,他偷了他爹一坛五十年陈佳酿,躲在角落正准备偷偷喝,就被秦言墨抓了个正着。那时的少年风华沉敛,月色之下,一股冷凛的气息让人有些畏惧。
他呆了呆,心想,哪里冒出来的人?随即晃了晃酒坛,“喝?”
他看到秦言墨有那么一眨眼功夫的犹豫,便走来,“喝。”
本来以为两人可以不醉不归的,结果秦言墨只是抿了一小口咽下,就倒下不省人事了。他酒量本来就差,常常被别人耻笑,想不到秦言墨比他更差,他一时激动难抑,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欺负嘲笑的对象!
后来才得知,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喝酒,也是唯一一次。
后来也得知,抿下这一小口酒,他需要承受多少代价。他从江临阁返回萧王府,足足一月才能踏出院子。
他第一次到江临阁来,就与他结下了过命的交情,所以他是十分珍视这份交情的。
白于飞又是一叹,本来想借酒解愁闷,结果酒还没喝,人就更愁了。算了,找离人去吧。
刚走进院子,他就听到了一声惊叫声,在夜里显得清晰刺耳,是小曲的声音,而且还是从离人的房间传出来的。
发生什么事?
也不管什么忌讳了,他三步并作一步,十万火急地冲了进去。
房间幽暗,没有掌灯。小曲站在窗旁,睁大眼睛,一手指着窗台一物,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白于飞顺着看了过去,也啊一声叫了出来。
两朵淡紫色的花,如琉璃盏,正绽放着幽幽的光,像夜里的精灵,昂起高贵的姿态。
“这是什么花?这么神奇?”白于飞凑近了过去。奇珍异宝他见多了,可还真没见过会发光的花。
“我给它起名琉璃花,你们觉得适合吗?”
小曲和白于飞同时回头。
离人一脸的神清气爽,站在门口上,笑容清浅。
“琉璃花,琉璃花......”小曲嘴里喃喃,“真贴切,小曲喜欢这个名字。”
白于飞用手去戳花瓣,满怀心思地问:“哪来的?”他脑子已经迅速打起了主意,这么有爱的花,不种个满院子起不暴殄天物?一到晚上搂个美人来个浪漫唯美什么的,啧啧......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很快就宣告破灭。
离人说:“这是仅有的一颗了。”一颗两株花。
“为什么?”白于飞赶紧追问。
“全部被烧光了。”
“是谁?是谁这么缺心眼放的火?”白于飞愤愤,这遗憾大了啊!
离人走近二人,惋惜道:“没人放的火,火是自燃的,这颗是我冒死抢回来的,我当时还担心养不活呢。”她故意隐瞒住了暗池林的事,白于飞这人冒冒失失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缺根弦就跑了过去。
小曲问:“姐姐,这花除了会发光,还有别的神奇的地方吗?”
“我还在研究,暂时还没有发现。”离人自觉,这花绝对不仅仅是观赏的价值。话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便提高音量,“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在我房间?”
小曲最先解释:“我是特意来看看姐姐您到后院散步回来了没有,大晚上的,对这里又不是非常熟悉,小曲担心呢。”虽然朱总管已经同意她从下人们居住的院子搬来幽芷院,但物品准备还是需要时间的。
而白于飞则是拍拍一直抱在怀中的酒坛,“看到没有,我是来找你喝酒的,走,咱们到葡萄架去。”腾出一手拉着离人就往外走。
“那我呢?”小曲嘟着嘴,显得不开心。
“你一个小屁孩,凑什么热闹,去去去,回你的地方睡觉去。”顿了一下,白于飞再说道,“哦,对了,给本公子拿两个酒杯和一个酒壶过来再去睡觉。”
“......”小曲没好气地看着他。
酒醇香浓郁,清冽甘爽。离人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看着白于飞仰起头,捧起酒坛灌了一大口。离人还来不及赞一声豪爽,他就被呛到了,憋着红红的脸,大声大声地咳嗽起来,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离人打击他,“不会喝酒,大晚上的还学人家买醉。”
“咳咳咳,谁说的......咳咳......”白于飞嘴倔。
看他咳嗽地实在难受,离人忍不住倾身过去给他拍拍背。“慢些喝,还有你的脸还没好,要忌酒。”
过了好一会,白于飞才舒缓下来,把咳嗽溢出的眼泪一擦,只好乖乖把酒坛换成了酒杯,慢慢小酌。
“你今晚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找我喝酒?”
其实呢,她是替补的!但实话实话的话,估计会遭白眼吧。白于飞便胡口说道:“嘿嘿,庆祝咱俩在茫茫人海之中,这么快就可以相逢了呀。”
离人问:“没别的了?”
白于飞挑眉:“难道你想有别的?”
离人狐疑,怎么看他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跟在玉州城他沉默的那一刻有些相似。
白于飞一口喝